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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痛

“哈?”

戚无良嘲讽地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给我吃这东西,是为了让我和谢恒两心同。”

花锦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断却前尘,噬心忘恨,我将雌蛊下在了阿恒身上,日后他有多心悦于你,你便会有多欢喜于他。”

戚无良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那笑声讽刺、轻慢,又带着鄙夷。

“断却前尘?噬心忘恨?哈哈哈……”

戚无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花锦城瞧着她的模样,眉头紧皱,“你笑什么?”

“花重遇,你是不是从来没恨过一个人?你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除非我愿意,否则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控制我,哪怕是穿心蚀骨的蛊毒。”她笑面如花说道,眼尾发红,里面藏着疯狂。

花锦城对族中的王蛊有信心,可对上戚无良笑意盎然的琉璃眸又有些隐隐不安,烦躁道:“你可以试试。”

说完,便摔袖离开。

戚无良在他离开的瞬间,便一口鲜血吐出,嘴角笑容却不见丝毫。

噬心之痛啊,她轻蔑地想到。

……

花锦城怎么也没想到,比戚无良先熬不住噬心之痛的会是谢恒。

深夜大雪,谢恒疯魔一般闯进他府中,一身雪寒,双目泛红,全然没了往日算无遗策、温雅清高的翩翩之态。

“你给她吃了什么?”

花锦城负手立于堂上,只是拧眉看着他。

谢恒明显情绪失控,甚至自己心疾发作,一直捂着心口,有站不稳的倾向,还不忘怒吼道:“你给她吃了什么?说啊!”

花锦城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老谢,你冷静点,同心蛊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最多十二个时辰,她熬不住噬心之痛就会忘记……”

砰——

谢恒一拳打在花锦城脸上,拽起他的衣领,红着眼睛道:“你不了解阿离,你会害死她的,给我解药。”

“同心蛊没有解药,老谢!你再忍一忍,你做了这么多,求的不就是能与她两心同吗?”

谢恒只觉如坠冰窟,嘴唇毫无血色道:“两心同?她这辈子都不会和我两心同的。”

他早就没了资格,从年少带着目的第一次去见她时就没了……

“老谢!”

花锦城瞳孔一缩,一把扶住呕血不止的谢恒,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癫狂地笑了起来。

三日,足足三日,熬到最后花锦城都脸色起来,同心蛊在戚无良身上没有生效,噬心之痛仍在,可就算疼得那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都不见她喊过一声。

摄政王府,房门外。

花锦城发了火,他只在房门口看了里面一眼,床上是大片呕出的血迹,便是个铁铸的人也熬不住这般蹉跎,他只是想让谢恒如愿,并不想真的要了戚无良的命。

身侧的老巫师被他一脚踹在心口,险些就此仙去。

“把解药拿来。”花锦城寒眸垂视,冷冷下命。

老巫师闻言,硬是憋着一口气缓了过来,跪在地上,竭力阻止道:“少主不可!举我全族之力只研制出这一枚解药,少主身上亦有同心蛊,噬心之痛绝非常人能受,日久天长下去有损寿数,您是我西蛮最后的皇族血脉,绝不可有失。”

花锦城闻言脸色更冷,“那你说,为何三日了还不见那人忘恨生情?”

老巫师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了一起,显然对这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头疼不已,“古籍有记,同心蛊极其霸道,从古至今没有服用者在十二个时辰后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但那位姑娘……心志过坚,过坚则易折。”

“你是说她会死?”花锦城语气透着一丝危险。

老巫师生怕自家少主真把唯一的解药给出去,急忙道:“少主,再给老朽一点时间,老朽定让那位姑娘与摄政王殿下两心同。”

花锦城死死盯着人片刻,算是默认了,“去看看摄政王,他的心疾不宜情绪过于激动,这两日还是让他继续睡着,我只再给你两日时间,若是同心蛊在戚无良身上还不见效,你也就没用了。”

三日前谢恒来找他,就因为心疾复发险些一命呜呼,后来病情控制住,他怕这人醒过来见不得戚无良受这噬心之痛,就让老巫师给他下了眠蛊。

谁知足足三日,他也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谢恒,还是低估了戚无良,在战场上未尝败绩的第一军侯竟尝到一点兵败如山倒的滋味。

“是是是。”老巫师在地上磕头道。

屋中。

花锦城一走,红泪才现身,期间几次她隐在暗处看着躺在床榻上生不如死的自家公子,险些暴露杀意。

偃鬼骑兵围相府之日,她听戚无良的命令先行离开,隐在暗处作后手。

“公子。”

红泪如鬼魅般来到戚无良床边,哽咽道。

从小在结海楼长大、最是冷心冷情的小丫头此刻在戚无良面前哭成了泪人。

三日绵延不绝的疼痛早已疼得戚无良说不出话来,唇瓣动了动,终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嘴角有血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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