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斯桥的车回到陆家老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天亮了。
在陆泽宁前往意国的这段时间,陆泽康夫妇和陆泽延一直在处理酒店的事情,几乎脚不沾地。
倪英虽然是圈子里公认的陆启天的女人,可毕竟没有名份。
长嫂如母,陆启天的葬礼将由穆莲羽主理。
陆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大,有不止一栋的建筑。
陆启天的灵堂就设在宅子里。
在陆泽宁前往意国这两天,穆莲羽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今天开始,就可以开始接受各界人士前来吊唁。
陆泽宁在祝斯桥的车上睡得很沉,祝斯桥干脆让她继续在车上睡,两人就这样一直在车里。
早晨七点,阳光肆意地洒进车窗,陆泽宁皱了皱眉头,慢慢醒了过来。
祝斯桥一直在她身边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醒了?"
陆泽宁看到眼前被放大数倍的帅气脸庞,脸不禁泛起了红晕。
"嗯,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
穆姨已经把灵堂布置好,今天开始,要守灵三天,接受其他人的吊唁。"
终于还是到了披麻戴孝的这一刻。
能吊唁什么呢?
陆启天遭遇空难,尸骨无存,试问有什么可以让来的人瞻仰的额?
下葬的也只会是一个衣冠冢罢了。
陆泽宁不明白这样的葬礼,意义在哪里?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祝斯桥突然握住了陆泽宁的小手,眼里的柔情想藏也藏不住。
现在可不是处理男女感情事的时候,陆泽宁没有挣脱开祝斯桥的手,顺着他的意点点头。
以陆启天跟祝醇,也就是祝斯桥父亲的过节,祝醇是不会让祝斯桥参与灵堂的工作的。
那天祝斯桥回怼苏悉的话,陆泽宁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祝哥哥,你还是跟祝伯伯一起再来吧。
你一直在这里的话,祝伯伯会不高兴的。
我不想有人在爹地的灵堂上发脾气,想他走得安宁点。"
祝斯桥用了很多年,始终没办法让他接受陆泽宁。
自己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要是闹起来,才不会管你红事还是白事。
"那我不进去,就在车里守着。
我怕你有事,不放心离开。"
陆泽宁说不过祝斯桥,就随他去了。
她自行下车,没有回去主楼,直接去了布置好的灵堂。
"大伯母,倪姨。"
倪英以为陆泽宁会因为谈判的事耽搁很久,没想到居然赶在了吊唁之前回来。
嫡女回来了,她这个连名份都没有的女朋友想占据陆夫人的位置可不行。
她好恨呐,难道这辈子她就坐不上陆家女主人的宝座吗?
穆莲羽没留意正在思想挣扎的倪英,她揽住了陆泽宁,进去内室帮她穿戴。
早上九点,陆启天的吊唁仪式正式开始。
管家负责在灵堂门口帮宾客签到,陆家所有人披麻戴孝站在陆启天遗照的额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