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人生中,少数没有犹豫和后悔的时候,
因为,开枪,扣动扳机只需要短暂地一瞬间。
卡尔逊很仔细地将步枪各部件拆卸下,一点点认真擦拭着,
然后再重新组装起来。
在步枪组装完成过后,他在卸下弹匣,看了看过后,往弹匣里压着一枚枚子弹。
说起来有些奇怪,
他这个反复而不彻底的人,并没有那么恐惧死亡。
他出身于克尔纳底层。
北方部族的底层,在以克尔纳北方部族权贵主导的克尔纳政府军治下,
也并没有过得那么好,
底层的北方部族的平民,只是能够欺负更底层的克尔纳南方部族的底层平民。
从小,卡尔逊见多了死亡。
后来,加入了克尔纳前任‘国王’的私军。
死亡,在他的生活中,似乎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他的父亲他毫无印象,在他幼年时就已经死去了。
他的母亲,在他少年时,
他那天外出一趟,回来,他母亲就死了。
就这样,像是生活中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周围人也都是如此。
“咚咚……”
一位心腹敲响了这间屋门。
“进来吧。”
卡尔逊压着子弹,没有抬头。
“将军,克尔纳首都南侧,克尔纳青年的第二军,正在朝我们首都外第一道防线快速靠近……预期今天,要不了多久,就会和我们发生交战。”
心腹对卡尔逊说道,不禁望了眼卡尔逊压着子弹的弹匣,
停顿了下,但还是说道,
“我们南侧的第一道防线,有些……骚动……有些人想要逃离战场,不过被督战人员阻拦住了。”
“将军……我们要不要完全后撤进克尔纳首都,和克尔纳青年进行巷战。在克尔纳首都,我们更加熟悉。”
从兰宾哈,维利次,普弗克,到克尔纳首都,
在克尔纳反对派基本覆灭过后,
克尔纳青年即便是因为拉长战线,有极大的后勤压力,
但对被包围在克尔纳首都内的剩余克尔纳政府军,还是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这一点,许多克尔纳政府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此刻,即便是克尔纳青年还未打过来,
但克尔纳首都内,从上到下,已经事实上陷入了一片骚乱。
克尔纳政府军剩余的一些主力,根本没有和克尔纳青年继续战斗的意志和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