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喊道:“是玉儿,她负责每日监督船上的饭食!”
“每一餐必须由她先吃几口,确定没有问题,才推车送给各船舱中。”
那穿淡粉衣衫,婢女玉儿,模样倒也不错,鹅蛋脸,长相甜美。见众人说她,脸色上涌现慌乱之色。
众人更是疑惧,许多人早已急步挪身,与她拉开了距离。
玉儿见状,急得满脸通红,快速跑了出来,跪在地板上,着急地辩解道:“大夫人,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
大夫人卫海霞也皱起眉头,众人说得并没有错。
船上的厨房设在甲板之上,一日三餐和饮水,在家眷入口之前,必然都要经过玉儿的亲口尝试。
因为这活有几分风险,故给玉儿的月俸,是其他仆人的三倍。
玉儿见大夫人卫海霞闪烁着怀疑的目光,更是着急,她知道大夫人卫海霞虽也讲些道理,但关键时刻,也是个狠厉果决之人。
这丫鬟玉儿,急得大哭起来:“大夫人,真的不是我。我也中毒了。”
早有人叫道:“哼,这又不是什么必死的毒药。为避免被怀疑,一起吃下去,又有什么奇怪的!”
沈一欢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查看在场人员的反应与表情。
见大夫人将目光投向他,便站起身来,语气和蔼地说道:“玉儿,现在并没有认定你是内奸。而是想理清楚情况,找出内奸。好保全大家性命。”
“你若是清白的,把今晚晚饭前后情况,一字不漏地说给大夫人、二夫人听,她们自会为你做主!”
二夫人闻言,忍不住瞧了沈一欢一人,心道:我又不管家中事务,哪里做得了主。
玉儿听到这话,定了定心,慢慢回忆起来:“今天晚上,我跟往日一样,在厨房监督两位厨房师傅做菜。”
“今天晚餐,四个菜分别是沙鱼脍、腊肉炒斑竹笋干、豆腐萝卜炖鸭块、鹌子腰果水晶脍。”
“主食是馒头、甜味和咸味的花卷、莲子百合粥。”
“我都先尝了一遍。并没有问题。”
“之后,我亲自将这些菜,分装入不同的瓷瓮之中。抬上了不同的餐车。”
“三个餐车,是给护卫和仆人,送饭用的。”
“一个餐车,是给一层的主人们,和二层的婢女、贵客,送饭用的。”
“仆人的餐车都铺有淡蓝桌布,主人等人的餐车都铺有淡红桌布。”
“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仆人只有两个菜,分别是腊肉炒斑竹笋干、豆腐萝卜炖鸭块。主人等人有四个菜。”
“之后,晚上卯时(六点)左右,护卫首领孙大刚带着几个人,推走了三辆餐车。”
“然后,我就推着一辆餐车,来了主人们的船舱,用餐具和餐盘分好饭菜。先送了第一层的船舱,之后再送了第二层的船舱。”
沈一欢想了想,问道:“你可曾,在四辆餐车,还未推走之前,离开过厨房?”
玉儿闻言,低头小声地回答道:“没有,我一直都在”
见她垂头不敢像先前一样看自己,沈一欢便厉声叫道:“该死的玉儿,你既然从未离开过餐车,那自然是没有其他人有机会下毒!”
“那下毒的人,不是你,还有谁?”
“生死关头,看来非杀你不可了。”
玉儿一听这话,吓得颤如筛糠,忙大声辩解。
沈一欢冷冷一笑:“那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离开过餐车?”
玉儿急得满脸通红,只是不说话。
沈一欢望了一眼大夫人卫海霞,这女子脸色一寒,沉声叫道:“董超、薛霸,出列!”
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看向仆人群中的两人。
这是两个中年男人,年纪四十来岁上下,俱是体型肥胖。
那董超、薛霸互望一眼,忙小溜步地跑到了中央,脸色拘谨地望着大夫人。
大夫人卫海霞问道:“你二人是厨房师傅,说说看,当时,玉儿可曾离开过餐车?”
董超神色紧张,忙急声回道:“大夫人,我不知道啊,那会我去了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