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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枠五章天王遗孀不能弃 铁扇兄弟得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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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聚贤堂上,三娘威压住一众头领后,凤目凌厉环视一遭,最后落在宋江身上,缓缓问道:“人各有志,宋押司想离开山寨,可否想得仔细了?”

宋江轻叹一声道:“贤妹,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三娘道:“好,不必多说,你要离开山寨,去留自便。”顿了顿三娘又看了其他头领一眼道:“还有谁想跟宋押司同去的?”

吴用微微一笑,便走到宋江身旁站定,燕顺挣开刘唐,昂着头便走到吴用身后。郑天寿叹口气,便也跟了过去。宋江看了看花荣、朱仝、雷横三个,花荣低头走了过去,朱仝、雷横两个却互望一眼后,一齐道:“公明哥哥见谅,天王哥哥遗孀在此,我两个不敢背弃。”

戴宗长叹一声,也一般的低头走了过去。一旁李逵呆呆愣愣的看了半晌,这时候才扯开衣裳大叫道:“走什么走?都好好的团聚一处不好么?这个也走,那个也去,山上还有这许多兄弟都不顾了么?”

宋江喝道:“你这厮懂什么?你不跟我同去么?”李逵怏怏道:“哥哥去哪,俺铁牛便去那。”说罢也站了过去。

宋江苦笑着摇摇头,吴用又望向三阮,三个互相看了看,也是一起道:“天王哥哥留下这点基业,交托嫂嫂看顾,我等三个只得留下,教授见谅。”

再看其他头领,皆是低头不语,都在原地站定不动。宋江最后看到了王矮虎,燕顺叫道:“王英兄弟,一同去了吧。”王英却摇摇头道:“我烧了黄纸,设了重誓,天王哥哥虽然不在了,但天王嫂嫂却在,我便不走了,哥哥见谅。”

燕顺闻言大怒道:“昨夜都商议好的一同走,你这出尔反尔的小人!”此言一出。堂上众好汉皆是一片哗然,林冲怒道:“宋押司,你等昨夜便商议好了?”

燕顺自知失言,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吴用却微微一笑道:“林教头,扈寨主都说了人各有志,去留自便,我等商议一二,又有何碍?”林冲冷笑道:“不顾大义。私下聚众结伙,我林某倒是大开眼界,这便是名满江湖的孝义黑三郎!”

宋江面色不变,只是拱拱手道:“多说无益,既然扈寨主已经答允我等离去,那我等便收拾细软,搬取家小自去。只是当时跟随来山寨的清风山、清风寨兵马,也要跟随同去,还请扈寨主再开方便之门,一同放行。”

公孙胜大怒道:“宋江。你欺人太甚!你几个走便走了,还要拉着人马一起走?”吴用微微笑道:“公孙先生息怒,那些兄弟跟着花荣、燕顺几位兄弟惯了,一般的都是生死兄弟,要去自然是一同便去的。”

宋江躬身长长一揖道:“请扈寨主念在宋某此前,对梁山还有些许微功面上,放一众兄弟一同离去吧。那些兄弟若是留下,只怕也不得快活。”

一众头领皆是大怒,正要与宋江理论,却在这时。只见堂上进来一人,却是海东青郑鹰,只见他到了三娘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扈三娘目光一寒,忽然抬手止住众人吵嚷,只是皱眉问道:“宋押司,你等几个离去,你那兄弟宋清何在?”

宋江微微一怔,众头领也是一愣。宋清此人,武艺低微,更是没什么本事,只是托庇于宋江福荫之下,才得掌管梁山筵席办理的差事,平素并无人太注意他来,却不知三娘如何忽然问起此人来。

宋江道:“我那兄弟在老父那里看顾,今日未曾前来相聚。”三娘淡淡说道:“哦,是么?那为何郑鹰兄弟在济州府衙左近,拿得一个细作,那人却是宋清?!”

此言一出,宋江、吴用两个面色大变,三娘面如寒霜道:“宋江,你做的好事!”当下三娘喝道:“将人带上来!”只见郑鹰转出堂下,少时带同几个铁卫押着一个人进到堂上来,只见那人披头散发,五花大绑趸在地上,抬起头看时,正是铁扇子宋清。

林冲望着三娘问道:“师妹,怎么回事?”三娘冷眼看着宋江,口中只道:“郑鹰兄弟你来说!”

郑鹰应了一声,走到中间,朝一众头领拱手后,朗声道:“各位头领,小弟郑鹰,自从晁天王下葬后,便奉扈寨主之命,潜入济州府去,查探一件事情!”

林冲问道:“师妹差郑鹰兄弟查探何事?”郑鹰指着宋江道:“便是查探宋江这厮,里通官军,出卖兄弟之事!”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李逵按耐不住,跳出来叫道:“你这养鸟汉子,如何说我哥哥里通官军,出卖兄弟?”花荣也怒道:“你这般说,可有实据?”

郑鹰指着地上的宋清朗声喝道:“这宋清便是实据!”顿了顿后郑鹰取出一份信道:“我与济州府内一众暗藏的兄弟,在济州府衙左近埋伏多日,便在前天夜里,这宋清鬼鬼祟祟来到济州府衙后巷,被我等几个拿住。这封信便是从宋清身上搜得,其上正是宋江这厮亲笔所,与济州张叔夜互通信,言明要拉一伙兄弟,离开梁山,去投降官军,请张叔夜定要接纳!”

三娘看了看数内人等,娇叱一声道:“圣手生萧让何在?”萧让急忙走了出来,躬身领命。三娘吩咐道:“去验看那封信,然后念与众兄弟听来!”

萧让便即领命,随后接过信看了道:“此信正是宋头领手笔,更有宋头领印鉴在上。”说罢便大声念了起来,其上果然是与郑鹰所说一般无二,宋江与张叔夜同信,直说在梁山被扈妖女逼迫,无法立足,只得带同心腹兄弟前去投降官军,万望接纳云云。

听完萧让所念信之后,花荣大怒,上前一把扯过信看了,随后瞪眼指着宋江喝道:“这信你如何说?!你昨夜劝我等离山,另立山头,可是想先赚我等下山后,失了依凭,最后只得听你吩咐,跟你一同去济州投靠官军?!”

宋江面不改色冷笑道:“花荣兄弟,你我肝胆相照,我岂会是那等人?”跟着望向三娘道:“久闻扈娘子精通伪造,今番见了,果然了不起,居然伪造信,差人拿了我的兄弟,硬是陷害栽赃!”

花荣等人狐疑不定,三娘淡淡说道:“你果然不见棺材不死心,郑鹰你接着说。”郑鹰朗声道:“截得宋江信后,小弟亲自问了宋清,宋清这厮软骨头,便将一应细节都招认了。宋清招认的供状在此!”当下郑鹰又取出一份供状来,交予萧让,萧让展开一看,登时吓了一跳,随后便朗声念了起来。

宋清供状上说的明白,他是如何听了宋江吩咐,每月十五前后,便领了宋江信,前去送信与济州官府联络。自从宋江上了梁山之后,一共去了多少次,每次联络的情形,都说得一清二楚。

三娘冷笑道:“宋江,若是我栽赃陷害,可能说得这般仔细?”跟着三娘又喝问道:“每月宋清可曾在十五前后离山?”数内水军中阮小二出来道:“去岁七八九三个月十五前后,我水寨内哨船送过宋清离山!”阮小五道:“我也送过,都是每月十五前后,问他何往,他直说是采办筵席所需物事,因此不疑有他。”

此言一出,众头领皆是大怒,林冲上前拎起宋清喝道:“你的供状所言,可句句属实?若有半点欺瞒,教你不得好死!”宋清见抵赖不过,此人又不及他哥哥腹黑,被郑鹰等人抓了之后,早已经吓破了胆,当下便招认了。

郑鹰续道:“小弟为了再三求证,便将宋江信原本留下,请人誊写了一份,直送入府衙之内。便按宋清所说的,对了一应切口之后,那张叔夜果然亲自前来见我。见得不是宋清来时,那张叔夜还问了,我只说是因山寨打了胜仗,连夜办酒筵,宋清走不开,只差我来。张叔夜不疑有他,看了宋江信后,又动问扈寨主大败官军所用的神兵利器是何物,小弟推说不知。随后张叔夜便回了封信与宋江,那信在此!”

当下又取了封信出来,萧让也接过念了,其上张叔夜回说,也答允宋江领人来投,但要官军接纳,宋江得先弄清楚,上趟大败官军的神兵利器为何物。

听到这里,李逵腾的跳将出来,指着宋江大骂道:“你这黑厮,枉我等兄弟敬重于你,没想到你这厮居然勾结官府,出卖兄弟!爷爷我杀官造反,岂会和你同去投降官军?!爷爷瞎了眼,叫你一声哥哥,我闲常把你做好汉,你原来却是畜生!你做得这等好事!”

花荣也叫道:“宋江,枉我于你相交,你竟然如此算计!”说罢两个便都要上前来扯宋江,三娘使个眼色,栾廷玉、李应等人急忙上前拦住,公孙胜喝道:“几位且住,一切听凭寨主发落!”闻言李逵、花荣两个方才住了。

三娘走上前一步,却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戴宗喝问道:“戴院长,你便没什么话说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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