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惊掉了下巴,“你以前做过什么事自己都忘了吗?竟还想嫁给庆王?”
年巧月虽然出身卑微,想嫁给秦奉天有难度却仍有希望,但如今她声名狼藉,就是给秦奉天做妾,皇后也不会同意的。
加之秦奉天对她厌恶,一直避着她,更没可能了。
年巧月泫然欲泣,泪眼婆娑地去抓她的胳膊,“姐姐……我也是逼不得已呀……”
年宿宿一把甩开,力度带着年巧月往前扑了一下,虽没摔倒,去让年宿宿挣脱了。
“逼不得已?”年宿宿冷笑,脸色越发阴冷,“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你逼不得已要毁了我?”
若非箫云筝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她早就中了年巧月的计,名声被毁了。
自己明明没有害过年巧月的性命,还帮她背了那么多次锅,虽然是被系统协迫着,却也实实在在救了她很多次。
可她倒好,恩将仇报,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想起这些事,年宿宿就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很。
年巧月坐直身子,靠着车壁,自知理亏不敢看她,只是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起坏心了。”
年宿宿置若罔闻。
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心中嘲讽:骗骗旁人就好,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年巧月又说了几句好话,可年宿宿还是不搭理她,把脸别到一边,视她为透明人。
她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年宿宿人前装好姐姐倒来劲,私底下让她帮忙就露出本性了,果真是贱人!
年巧月心里将年宿宿骂了个狗血淋头,最终得出一个道理:她不能再靠年宿宿了,得另想出路。
马车停在东直门外,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年宿宿被搀扶下马车,年巧月紧随其后。
年丞运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走到两个女儿跟前,压低声音嘱咐道:“等会进去了别乱说话,也别搞多余的小动作,否则若恼皇上,不是磕个头就能解决的。”
一句话将两人轻松愉悦的心情给掀翻,只剩浓浓的担忧。
皇帝为江南九华山的事忧愁,本来有取消宫宴的打算,遭到群臣反对,自琉璃开国以来便有这么一个传统,怎能轻易更改?
皇帝只好照例举行宫宴,不过将规模缩小了许多,参宴人员也减至原来的三分之二。
年巧月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当年丞运多心了。
两人跟随在父亲身后进了宫。
庆晖殿内张灯结彩,到处是新年的喜庆氛围。
首位上的皇帝笑着与底下的大臣饮酒,看起来一点都没被公务影响。
年宿宿坐下后目光立马落到了对面的秦君郁身上。
他端坐着,月牙白的袍子将原本就白的脸衬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但至少比那晚他奄奄一息的状态要好。
他没有喝酒,有动作时大部分用的是左手。
就他右肩上那个伤,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但他体格好,一个月就恢复也说不定。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秦君郁抬眸望去,隔着一群玲珑身姿的舞娘,他与她对视了。
年宿宿不经意地揉了揉右肩,眼神仿佛在问: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秦君郁点点头,小幅度地活动着右胳膊,告诉她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