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喝第二杯时,顾旸的脸色阴沉可怖,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傅昀尘嘴角笑意慢慢隐去。
“别喝了。”
他“砰”的一声把打火机砸桌上,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憋了多大的火气,反倒叫人愈加惴惴不安。
戚宴撩了撩眼皮,“三杯就是三杯,一开始定下的规矩。”
其他人终于意识到戚宴在故意刁难姜杳。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秦北暗自嘀咕,戚宴难不成是和人家有过节?
否则这么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戚宴心里憋着一团火。
他冷冷看着姜杳喝完第二杯龙舌兰,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痛得他喘不过气。
脸色越苍白,眼神就越冷。
姜杳正要喝第三杯时——
戚宴站起来,他一把夺过姜杳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透明的酒液从殷红薄凉的唇顺着凸起的喉结滑入衣襟。
“砰——”
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说不清是没拿稳还是故意的。
指尖慢条斯理揩去唇边湿润的酒液,他讥诮地勾唇,“姜杳,你真是把我耍的团团转。”
“可是……”姜杳慢吞吞眨了下眼,“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喝了呢?”
是舍不得么,戚宴。
她抬起茶棕色的眸子。
昏暗的氛围灯落在她眼中,戚宴看得分明。
这双茶棕色的猫瞳漂亮,无辜,天真。
唯独没有喜欢。
戚宴顿时如坠冰窖。
他怔怔地后退两步,“姜杳……”
他声音沙哑。
“你让我怎么办?”
在他意识到他喜欢她时,却突然发现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这让他怎么办?
那一刻,戚宴窥见了姜杳的残忍。
他喜欢她。
她却不愿意回馈他同样的情感。
甚至,他的喜欢成了一种弃之可惜的累赘。
戚宴摔门而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代们。
秦北等人终于琢磨出味来,戚宴刻意刁难姜杳是因为吃醋了?
“我出去一趟。”姜杳轻声说了句也跟着出去了。
她当然不是去追戚宴。
喝了两杯龙舌兰,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