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说这话的时候，却看向了牛德木。

明显是以杨威为骄傲，哪怕他教杨威的，并不是跟装甲车辆有关的。

“之前只是一些构想，到了这边有了条件，就准备实现。搞起来后才发现，以前很多的想法还是太过理想。咱们国内各大科研院所以及高校不缺设计能力，缺乏配套的基础技术跟设备……”

杨威的话，让两人不断点头。

牛德木是行政出身，不懂技术，却了解跟技术相关的产业情况。

李光更是搞技术的，自然清楚搞研究时候遇到的问题。

“咦，你们这里这么多微机？”

杨威首先就带着两人到了技术大楼的微机室里。

无尘恒温微机室，进去不太方便，可以在玻璃墙外看到里面的情况。

微机整齐地排列着，里面是穿着全套无尘防静电服的技术人员在里面操作。

“我们的很多项目涉及到计算机软件，这里面不只是负责相关软件开发，同时也承担一些设计工作。在86000芯片之后，再用人工图纸设计，不仅效率低，出现错误也不容易找出来……机械方面的设计软件要求更高……”

对于红星所的微机，杨威可以自豪地说全国第一。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微机室里面就会增加一些微机。

唯一让人闹心的就是这年头的微机性能太差，对于环境的适应性也不够强。

“未来，微机的作用会越来越重要，你们这是走在前面了。”

牛德木由衷地夸奖杨威。

他们从来没想过，红星所在外面名声不显，内部的基础却如此先进。

杨威跟叶婉清带着两人，参观了整个技术大楼，把红星所的各个情况都了解得比较清楚，虽然基础设施先进，技术实力雄厚，却让牛德木跟李光两人越看越惊讶，同时也越看越严肃。

“杨威啊，你们红星所的基础，全国应该没有几家能比得上。可你们这项目，是否太多了？”

李光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了解杨威，并不是好大喜空的人。

在哈工大那么多年，都是踏踏实实地学习，认认真真地搞研究工作。

怎么到了红星所就变成这样了？

“是啊，项目太多了。绝大部分都是世界上前沿技术，研究难度大，耗费的经费多……”

牛德木的神色也比较严肃。

红星所的基础目前非常好，好到超乎他们的想象。

可风险，同样存在——涉及的项目太多，领域跨度太大。

“确实存在一些风险，一旦资金链断裂，整个红星所就会如同多米诺骨牌。”

杨威认同地点头。

旋即，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这里的只是我们所需的难度最大、资金消耗更高的研究，而更多的，则是交给了国内的相关单位……我们也不想搞，可不搞，就没有配套，我们的总成项目进度就会被严重滞后……”

“也是。目前下马了很多军工项目，大部分都是搞了很多年的。虽然说经费是一方面，可更多的是技术基础太差，无法满足设计要求。”

李光叹了口气。

作为国防七子的长子，哈工大跟部队的项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自然清楚大量军工下马的内情。

“是啊，正因为明白基础太差，所以国家才要搞改革开放，有钱了才能提升基础，才能提高配套。否则，没钱支撑项目研究不说，配套的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李光说这话的时候，却看向了牛德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