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哀嚎声,惨叫声,狂笑声,叫骂声,连绵不绝,上至古稀老人,下至软弱妇孺,青壮年更是首当其冲变成了刀下鬼,女人则被先奸后杀,三千多人丧命于此,其中崔家因为封百川的暗中操作,也没有幸免,一家上下二百多人,命丧黄泉,只有二小姐崔敏逃脱,幸免于难。
空气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掩鼻作呕,整个大排镇,宛如人间炼狱,即使是有些参与者,或者是事不关己的平头百姓,也都是内心颤抖,噤若寒蝉。
封百川,大青,吕双寇,东郭复和四十多个矿工,在太阳没出升前,就离开了纷乱的人群,坐上了傀儡路车,继续向马岭岛的东海镇逃窜。
从此以后,封锁百川的这个举措在整个大陆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疯子川的恶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矿工,因为这一次事件而名声大噪,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甚至到了谈虎变色的程度,同时这也给他以后的路上,埋下了许多恶果和不确定因素。
废土高原,太阳已经西沉,天际的云彩已经变成了淡青色,黑暗即将降临。这时,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独自站在黄土高岗上,迎着秋天的北风,浑身干爽。
这个身影显得孤独而坚韧,他就是薄景琛,由于查案期限将至,也是心急如焚,破不了案就要人头搬家,这几天急急派人去皇城购来几只小型的苍鹰飞行兽,正准备次日就去探索地下灵石矿的去向。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黑暗。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风吹过他的脸庞。
不远处军帐随风鼓胀,薄字旗飘摆,巨大的,暗黑色的天庭,挡住大部分西方的天空,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薄执事,在想什么?呵呵呵。”
耳畔传来庆春的说话声。
薄景琛剑眉一皱,转瞬又舒展开,笑着转过身,道:“庆执事,方才可尽兴?不然你我二人再饮几杯?”
“呵呵,刚刚好,刚刚好”庆春走到薄景琛身边,四下看着,悻悻道:“这鬼地方,一片贫瘠,真不知道薄老弟一望就半刻钟,看出了什么,可否一叙?”说着偷偷审视着薄景琛的表情。
“呵呵”薄景琛依旧负手而立,目视远方,淡淡道:“庆执事关注在下如此细微,倒让薄某如履薄冰了,呵呵”
“呃。。。”庆春一怔,忙道:“咳咳,老弟多心了,在下并无他意,只是随意发问罢了,呵呵。”
他们所处的高岗下,有一条被洪水冲刷出来的大壕沟,这条壕沟弯弯曲曲,仿佛是大地上的一个巨大的疤痕。在风雨的侵蚀下,沟壑两侧的石头和泥土呈现出沧桑的色泽,见证着这里曾经的洪水和岁月变迁。
忽然在一个转弯处闪出一个差役,急急向这里走来,当他看见庆春和薄景琛在一起后,立刻就顿住脚步,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薄景琛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差役,正是派去辅助另外两只穿山甲的属下,当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差役既然来找他,一定是有重要发现,这个秘密可不能让庆春知道。
他只是扫了一眼,忙看向别处,他有意提醒差役先躲起来,假装向外摆摆手,兴致缺缺的道:“唉!正如庆执事所说,一片贫瘠,毫无可看!走,你我再饮几杯。”
说着就拉着庆春的胳膊,向军帐走去。
“等等!”庆春本身就是圣境武者,感官很敏锐,再加上薄景琛的举止有些反常,让他心生警惕,神识搜索间,就见下面壕沟里,有一个身影即将在转弯处消失。
“站住!什么人!?”庆春一声大喝,那个差役停住了脚步,无奈的望过来。
薄景琛假意张望着,道:“咦?欧。。。一个暗哨而已,呵呵。”
庆春怀疑的看了薄景琛一眼,又看向那个差役,不解的道:“这个人我怎么没见过?”
“呵呵”薄景琛笑着解释道:“暗哨嘛,当然要秘密安排,唉,走吧!我陪老哥不醉不归!哈哈哈。”
“等等!”庆春摆脱薄景琛的手,对着远处壕沟里的差役高声喊道:“口令!”
那个差役也很机灵,忙喊道:“石头!”
庆春听后似乎很失望,看了那个差役一会,摆了摆手,那个人消失在壕沟里。
二人进了军帐后,又继续饮酒,一直喝到了四更天,俩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