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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误惹刁蛮女

二日水溶不急着离开,而是赖在船上等黛玉再给他做饭吃,而且理由充分得很:好多天没正经地吃一顿可口的饭菜了。我会告诉,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身为亲王的他,已经为国事憔悴了许多,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所以这一日不下船,只等王妃给他做好吃的。

黛玉没办法,只好随他,又因这湖中的鱼很好,且又答应了水琛和水珉两个孩子今日钓鱼,便叫人准备了钓具,收拾了,让两个儿子坐在船舷上垂钓,边上自然有家人看护。而她自己则吩咐水安家的另外去买了两条大鱼来,说是给水溶炖鱼汤。

反正水溶闲着没事,乐得逍遥,明着是陪儿子钓鱼,其实也不过是说说笑笑,逗孩子们开心布局。子詹依然是守着凤璿,婧玥和婧瑶怎么说他都不理,坚持把凤璿困在自己左右。除了奶妈子喂奶和换尿布之外,别人休想靠近凤璿。

此时的凤璿已经可以坐着,因天热,她只穿一件红绫襟小衫,腿上水绿色茧绸开裆裤,当屁股下垫着白色纱布制成的尿垫,坐在小床上,正抱着一只莲蓬啃啊啃的。子詹不让她啃,她还不乐意,依依呀呀地跟子詹闹。

王沐晖因不见水溶回去,又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议,便不得已寻了来,在大明湖边左顾右盼,等着有采莲的小船都能把度过去。因为湖边等了解会儿不见有小船路过,若是大声喊那边的渡船,又怕太引人注目,惊动了百姓。于是只好来回的徘徊,盼着有采莲或者养鱼的船经过。不想招惹了一个正在湖边采露珠的姑娘。

“哎哟!谁呀这么不长眼?”那姑娘一身雪青色轻纱男装,头上挽着生髻带着一顶儒生巾,却是齿白唇红,秋潭目,远山眉,一副娇滴滴的小姐款儿。

王沐晖因知道原是自己踩了人家的脚,便忙回身作揖道:“这位姑娘,对不住,在下因有要事在身,不是故意的。请多见谅,见谅!”

“哼,要事?是什么国家大事啊?是忙着治理黄河水患?还是忙着给百姓们分田分地?就这副德行,在这湖边转来转去的,还说有要事?果然这样,连叫花子都成了宰相了~“那女子不屑地嘲讽道。

“这女子,缘何说话这等刻薄?”王沐晖原是中等身材,一副本本分分读人的样子,这两年因操劳水治工程,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老成,看上去三十岁的样子。一身月白长衫,腰里同色腰封,没什么华丽的刺绣,衣料也是平常百姓用的茧绸。只是一双眸子却如看透世事一般的冷静,这女扮男装的姑娘一听他说自己是女子,便翻了脸。

“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是女人了?嗯?”那女子可眼圆睁柳眉倒立,双手掐腰,跟王沐晖急了。

“分明就是个女子嘛,难道穿了男人衣服,就是男人了不成?”王沐晖对如此胡搅蛮缠的女子非常无奈,心想着不知是哪家大小姐惯坏了,跑出来撒野。

“小爷是男人!那女子不依不饶,指着王沐晖道:”踩了小爷的脚,道歉还这么没诚意?瞧着是一副读人的样子,不想却是市井无赖!“

“说谁是市井无赖?男人要都长得这个样子,这天下的人都要绝种了!”王沐晖也恼了,不管如何,他也是堂堂朝廷四品大员,被一个女子当街指责是市井无赖,他没了脸面倒不要紧,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就是!赔我的露珠!我接了一早晨,一共得了这一瓶,都给撞洒了!”女子气急,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哎呦,这位官人,这可是的不是了,踩了人家,还撞洒了人家的东西,快给人家赔个不是吧?”边上洗衣服的老大妈忍不住抬头劝道。这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堂堂济南府知府的宝贝千金,人长得漂亮,性子也烈。这几日每天早晨都在这一带收露珠,听说是为了给她祖母烹茶。哎,有钱人家的事儿,真是没法说。

“好,这位姑娘,对不住了。在下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王沐晖看在一边洗衣服的大妈面上,不愿把事情闹大,一个四品总督跟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吵吵嚷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完了?!”这女子诧异地问道。

“不然呢?”王沐晖只觉得头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子?

“要让我踩回来,然后再帮我收一瓶子露珠。”女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踩一脚无所谓,踩就踩吧,反正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怎样。顶多把自己的鞋子弄一些泥巴而已,可这收露珠的事儿,却不好办,自己还有好多些正事呢,不然寻到这里来干嘛?闲着没事给她收露水?真是可笑。

“怎么,不愿意?”女子立刻又摆出一副刁蛮的架势来。

“踩一脚无所谓,两脚也行,只是我忙得很,哪有时间帮收露珠?”王沐晖焦急地看着周围,人们各自忙各自的,似乎对他这边一点都不感兴趣。

“忙得很?少拿忙来支吾我。像这种无所事事的酸腐做那些个

浓词艳曲附庸风雅,哪里有什么正事?少跟小爷装蒜。”

“——这么刁蛮的女子,将来如何嫁得出去?真是应了圣人的话: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王沐晖也恼了,说完此话,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哎哎——”那女子急忙跟上来,一把拉住王沐晖的袖子,大声喊道:“这人,欺负了人就想走?”

“做什么?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王沐晖回头喝道。

“好!”女子咬牙切齿,看目的地周围忙碌的人们,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非礼啦!”

“!”王沐晖的脸腾的红了,伸手指着女子,无奈地看看四周,不知说什么好。

“哼,怎样?赔我露珠,我就放走。”

“好,我给钱,雇十个人来给收露珠,好不好?”

“哟!有钱人啊?”那女孩子一扣王沐晖说钱,立刻嘲讽地笑了起来,“有钱了不起啊?有多少钱?都拿出来,让小爷瞧瞧。”

“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那女子一甩手,指着湖边的荷叶道:“再耽搁时间,这荷叶上的露珠便没了,今儿若是没了这露珠烹茶,可知道后果如何?”

“用露珠烹茶,不过是大户人家的穷讲究罢了,不用露珠烹茶,难道就能死人吗?”王沐晖不屑地说道。

“……再胡说八道,我……”女子终于恼羞成怒,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要跟王沐晖打架,终于看到的大妈吓得赶忙上来拦住,然后转身对王沐晖说道:“年轻人,做人说话要厚道,这是咱们府台大人的小姐,平日里最是怜老惜贫的。原是家中祖母病了,大夫说每日用着荷叶上的露珠煎药,连用半月方可见效。人家的祖母八十有余,忌讳说吃药,才说烹茶,又在这里死了活了的,岂不叫人着恼?”

“哦,爹是济南府府台丁伟冬?”

“还不是一般的狂,连我父亲的名讳都敢叫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要这荷叶上的露水,或许我可以帮。不过要跟我一起到那艘船上去。”王沐晖抬手指指湖心处的那艘特大号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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