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晚怎么好意思。
柳家都已经死绝了,现在是宋家的淮山学馆,是致远的淮山学馆。
她怎么好意思说是她娘留给她的。
辛氏心里将宋云晚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当是小孩子家的打趣:“云晚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以后嫁个好男人,这夫妻之间的快乐你想都想不到。”
当着一个十四岁少女的面讲这些东西,辛氏你怎么不害臊。
辛氏刚才还笑盈盈的,看向宋彩霞就黑了脸:“你姐姐说错了吗?早就让你学学下厨,你偏不学,走走走,跟我进去学烧饭去。”
宋彩霞被辛氏拉进厨房了,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宋云晚,宋云晚回她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宋彩霞气得直跺脚。
见她们进了厨房,宋云晚也转身进了自己屋子里,她没看到,宋云晚进屋之后,宋彩霞刚才还气鼓鼓的脸,转眼就幸灾乐祸的得意,她可不学什么烧饭,她以后是要去当夫人当少奶奶的。
辛氏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下厨呢,这些脏活累活原本就该宋云晚干,以前她把宋云晚哄得服服帖帖的,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之前她就变了,辛氏只怪两个孩子逼得太狠了,可这回回来,宋云晚越加不服管教,难道,是有谁在背后拾掇了她?
辛氏心不在焉,就连宋彩霞跑走了她也不知道。
宋云晚进了屋,刚才还笑眯眯的脸转瞬就冷了下来。
她喝了一口水,坐在桌前想事情,她的心很平静,重活一次之后,她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坐着。
心一静,耳朵就很灵敏。
“嘶嘶嘶……”一种动物特有的嘶鸣声让宋云晚头皮发麻。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条通体碧绿,跟大人拇指粗的菜蛇从她被褥里爬了出来,吐着信子,扭动着让人厌恶的身躯,爬下了床。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是依然很冷,蛇除非特殊情况不会出洞。
宋云晚盯着那条滑溜溜的蛇,目光越发阴冷。
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十几年,别说蛇了,就连虫子都少见,可辛家兄妹一来,她被窝里就钻出一条原本应该在冬眠的蛇……
很难不让人猜,这蛇是钻进去的,还是被人放进去的。
宋云晚起身,手脚干脆利落地捏住了蛇的七寸,这还是在冬眠的小蛇,没有毒性,早早地就让人给挖了出来,既然醒了,那就饿了吧?
宋云晚摸摸蛇脑袋,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不寒而栗,“我这里可没东西吃,隔壁屋子有。”
辛氏一个人在厨房里哐当哐当了半天,总算是弄好了三个菜一个汤,没有宋云晚的帮忙,辛氏着实是头大,从她进宋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打着为宋云晚着想培养她当贤妻良母的借口,使唤宋云晚,宋云晚是被她培养出来了,辛氏却废了。
宋云晚第一个走进了厨房。
宋家的厨房挺大的,除了做饭的灶台,旁边还摆放了一张四方桌,几把条凳,宋云晚坐上了平时她常做的位置,扫了一眼桌子上做的不伦不类的菜,就笑眯眯地说道,“娘,你这菜做的可真是色香味俱全,以后能顿顿吃上您做的饭菜,云晚想想都开心。”
辛氏苦笑:“……云晚啊,娘也许久没做饭了,这以前饭都是你做的,也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胃口。”
宋云晚摆手:“娘,只要有得吃,你这菜就算做的跟屎一样难以下咽,女儿也会乖乖吃,绝不会说半个不好。”
辛氏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是在说自己菜做的跟屎一样吗?
她怎么就没发现宋云晚这个人竟然跟二流子一样,嘴巴怎么那么恶毒呢。
宋云晚算是婉转表达了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煮饭的意见,可辛氏还是不死心。她望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偷偷地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