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扒光被众人非议,百口莫辩,百口莫辩啊。
光是想想那屈辱的过去,柳霜白就浑身颤抖。
后来师父去了快活楼,赎了他回去,一句指责的话都没说,只是望着他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柳霜白就在回去的路上,落荒而逃,离开了太安镇。
柳家的事,后来他也不知道。
直到几年后,他又偷偷地回了太安镇,这才知道,师父师娘没了,宋为庭接管了淮山学馆,柳无忧与他成了亲,没几年也没了。
他的念想都没了,后来还是听说,柳无忧还留下一个孩子,柳霜白这才隐姓埋名,在太安镇留了下来,开了这家咏柳馆。
宋云晚接下来说的,就是柳霜白打听都打听不到的消息。
“我娘待嫁在即,发生这种事情,全镇子上的人都在看柳家的笑话,而宋为庭则去了我外祖那里,说了个让柳家不会沦为笑柄的主意,说我娘原本的定亲的人就是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柳霜白,毕竟义兄义妹,怎么可能会成亲呢?这个主意,说通了我外祖,我外祖答应了将我娘嫁给宋为庭。”
“宋为庭,宋为庭,宋为庭……”柳霜白一拳打在了面前的墙壁上,手背上鲜血淋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宋为庭。
宋云晚长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满是复仇的怒火,“舅舅,你想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吗?”
柳霜白回头看宋云晚:“云晚,我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可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云晚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宋为庭是我爹,女儿陷害爹,该天打雷劈是不是?”宋云晚面上开始狰狞:“可是我即便是天打雷劈,我也要这样做,因为我娘,就是被他活生生气死的。”
“是我的事?”柳霜白诧异、自责、愧疚。
“你的事是其一,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宋为庭那畜生做了什么对不起无忧的事?”
“舅舅,等时机到了,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现在,我只想夺回淮山学馆,那是我外祖的淮山学馆,而且这学馆,原本就是外祖要留给你和我娘的,不能白白地让给一个龌龊心脏的人,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做教育人。”
柳霜白这下没有一丝的怀疑。
她说话的时候,像极了柳无忧。
无忧曾说,教育人的先生,不论学识多少,一定要品行高洁、心怀苍生,不能有一星半点的私利、龌龊。
“云晚,你跟你娘真像。”不论是样貌,还是性格,一样的嫉恶如仇:“淮山学馆现在在宋为庭的手中,我们要好好想个办法,让他交出来。”为了师父师娘,为了无忧,更为了在淮山学馆读的孩子们。
柳霜白同意了。
宋云晚终于笑了,眉眼弯弯,好似初三初四的蛾眉月,透着无穷无尽的光亮。
“舅舅,我这里就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他当年,用了什么办法从你的手中夺走我娘,咱们就用什么办法,夺走淮山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