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医术而言,何郎中还是很在意的,如今听到有人愿意跟他共讨,也多了惊喜来。
“阁下若是不介意,或可稍等片刻,我还有一趟复诊。”
“那在下在这里等老先生。”
李硕言语诚恳,没有要求何郎中将他带进去。
何郎中闻言点点头,对于李硕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等何郎中再次出来之时,李硕还端坐在墙下的大石上,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
何郎中默默点点头,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家,两人揪着医讨论了起来,只是越聊下去,何郎中也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儿起来。
‘这个李大夫,说是自己医术上有所不通,可如今瞧着,倒是他指点我多一点,当真是谦虚的很。’
有了这个认知,何郎中盛情的邀请李硕留下吃饭,李硕不好推辞,又借着空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嘶,进溪云山采药倒是简单,不过只能在外围。”
何郎中听了他的请求,沉吟道,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草药也不多了,干脆就邀请了李硕一起
“正好后日我要去溪云山采药,你若不嫌弃我走的慢,倒是可以带你一程。”
“有老先生作陪在下自是高兴,老先生这般说,当真是折煞在下。”
李硕这人很是客气知礼,何郎中对他也是越发的满意。两人便相约两日后进入溪云山采药。
而徐冬儿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肥皂工坊的事儿一直有周翠儿和徐二郎照应着,倒也不用她费什么功夫。
至于油坊,她交给了王麻子,再加上现在的需求不算很大,所以榨油的数量也不多,只需要偶尔去看顾一下即可。
这日,她终于是抽了空,准备进一趟溪云山,临出门时遇到张氏和大丫。
“弟,见过惠孺人。”
张氏的弟妹终是没有说出口,继而换成了尊称,徐冬儿也没有纠正这个称呼的问题。
她当初愿意帮助张氏,还是因为在陈家时,张氏有意无意的帮过原主。
不过同为儿媳妇,两人在老陈家的区别不大,所以,大多时候,张氏为了自保,也会假意的附和着说原主几句。
因此,她能将人接过来,护她周全,已经算是还了她的恩情,再多的,她倒还没想过,主要这陈家人,她是一点儿也不想沾上。
“张嫂子,可有事儿?”
徐冬儿面上带笑,见张氏有些紧张的搓搓手,她也不着急。
“惠孺人,我,我想把大丫卖给你。”
“为何?”
徐冬儿不动声色,目光在一旁乖巧站着的大丫身上一转。
“唉,惠孺人应当知晓陈家人的脾性,现如今他们被赶出了村子,手里头正缺银子,前日,我刚听说她们将四春给卖了。
想来早就打上了大丫的主意,我是万万不能带着大丫回去,这无疑就是给陈老婆子送银子。
既然横竖都要卖,那我,宁愿卖给你,至少,你不会亏了她。”
张氏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徐冬儿。
“那你要怎么办?就跟着那群祸害过去去?”
张氏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
“大宝也快要到了说亲的年纪,不管他怎样,我终究是他的娘,若是我走了,我怕他就是下一个四春。这年头,壮劳力可比小孩儿值钱多了。”
“你觉得有那两个老的在,有你无你的区别大吗?还不如劝劝陈大壮趁势分家单过。不然,他们永远都是你们甩不开的累赘。”
陈大壮这人是陈家几兄弟里唯一一个老实点儿的。一直就跟着陈老头儿在镇上做活儿,钱也都是交给了家里。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老实本分,甚至可以说上一句有些窝囊,但这也不失为一个优点,至少,在他们的小家里,张氏还是有足够的话语权的。
“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就是个没主见的,他怎么肯呢!”
张氏却不觉得这般容易,主要他家男人确实撑不住场子。
“有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若当真要卖大丫,我可以按市价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