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霍远琛去她家的请求。
她给自己叫了辆出租车,和他挥手道别后,就上车走了。
只是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看着后视镜说了句:“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吗?他看起来不太好。你们又是刚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他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温黎想说“不管他
,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路灯下,只有霍远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寒风从他身边刮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以及大衣的一角。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对周遭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似的。偶尔有出租车从他面前驶过,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站着,却不怎么稳当,加上他个子又高,就显得身子摇摇摆摆的,看着就像下一秒就会摔倒似的。
温黎默不作声地把视线收回来。
正好这时候绿灯亮了,司机踩下油门,出租车很快驶过了路口。
霍远琛在她身后的视野里逐渐缩小成一个小黑点,最终再也看不见。
她却没有一点心安的感觉,只觉得心脏突突地乱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最终,她拍打着司机的靠背,说:“师傅,麻烦您调头,把我朋友也接一下。
出租车停在霍远琛面前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惊讶,摆了下手,说:“不用。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她已经说:“你上来吧,明天你自己开车来医院打针,打完就回你自己家去。
他抿了下唇,听话地坐上了车,听到温黎小声抱怨说:“大晚上的不好好在自己家待着,跑到我家这边,还尾随我。你好歹也是高知分子,别搞得像个变态似的。
要是换了平时,他听到有人这样难听地说他,早就冷了脸走了。
可现在却没有。不但没生气,甚至还很好脾气地解释说:“我想见你,又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只是过来远远地看你一眼,并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温黎不看他,语气冰冷地说:“我下班时间都不固定,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你该不会是早早就跑到我家守着,等到很晚才走吧?
她本意是想挖苦他,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吭,根本没有反驳她的意思。让她忍不住猜,这是被她说对了。
“怪不得医生说你睡眠少,饮食不规律呢。你这样,简
直是疯了。你以前不是最看重健康,这不许我吃,那不许我做,怎么到你自己了,自律什么的,都去见鬼了?”温黎没好气道。
霍远琛沉默片刻,道:“我没有疯,我只是忍不住想见你。我知道这样子挺没出息的,我也试过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你。可还是不行,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控制不住想你。唯有看见你的时候,心里才踏实。”
温黎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霍远琛会在她面前这样直白地说想她。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半天,才说了句:“你就是觉得寂寞了,等你重新找个女朋友,就不会这样了。”
霍远琛沉默不语。
温黎这个说法,他也不是没想过。他甚至还在脑海里把认识的异性都挨个筛了一遍,想看看和谁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
可每次这样做的时候,脑海里最终浮现的人,都是温黎,还是和她在一起时候,那些她挺不正经的画面。
他不知道他这么想见温黎,到底是离不开她这个人,还是离不开她能在床上带给他的快感。
他承认他在那方面需求大,玩法也多。以前他还会想,要是换一个女人,能不能像温黎这样带给他刺激和快感。可现在想到的却是,他要是和别的女人那样了,温黎会有什么反应?
他想不出结果,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于是就更加迫切地想要看到温黎。
他甚至怀疑,温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偷偷给他下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上瘾,怎么戒也戒不掉。
医院离温黎公寓不远,两人下了车后,一路上也都是沉默不语。只是在准备睡觉的时候,温黎抱了床被子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意思很明显,他连在她房间里打地铺的资格也没有。
霍远琛没有提出异议,安静地服从她的安排。
她顾及他身体虚弱,主动帮他把被子铺好,临走前,再次叮嘱他:“只有今晚而已,明早你必须走。”
他“嗯”了一声,依旧没有反对。
她依然不放心,还特意反锁了卧室的房门。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客厅里响起“咚”的一声,中间还夹杂着重物撞击到茶几上的声音。
温黎今晚熬得太晚,反而睡得不沉,被响声惊醒后,就跑出来查看情况。
她心里大概能猜到,肯定是霍远琛人高马大的,躺在沙发上伸展不开,睡着了以后翻身掉了下来。
走到客厅一看,果然如她所料,霍远琛正抱着被子躺在地上呢,半天一动不动的。
她走过去,弯腰去查看他的情况,问他:“你有没有事?刚才是不是磕到茶几了?磕到哪里了?疼不疼。”
他依旧是没什么情绪的寡淡模样,听见她问话,只是说:“撞到腰了,有点疼,你让我缓缓。”
温黎自己就有腰伤,直到腰疼不好受,便好心去拉他起来。
谁知他太高大了,不配合的情况下,她根本拉不动他,反而因为夹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空间狭小,一不小心被绊了下,摔到了沙发上。
温黎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手掌还握在霍远琛掌心里。他顺势拽了下她,她便从沙发上,扑倒在了他身上。
两具身体接触的一刹那间,霍远琛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伸手扣住了温黎的后脑勺。
他把她的唇瓣贴在他唇上,鼻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迫不及待地凭着本能,张口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