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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逐杀血雨腥(二)

吃好后,抹了抹嘴儿,一拍桌子,算账!

出了小店,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爽出一身热汗。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让那些追捕我们的人守在各个交通枢纽喝冷风去吧!

骑上拔了标志,又用喷桶改变了颜色的摩托,两个人开始游荡在这样异样疯狂的夜里,逛到无处可逛时,我困乏的倚靠他的后背上,说:“去珑立区。”酒店是住不得的,我没有身份证,而他的未必保险,怕是即使引不来警察,也会将其他杀手招来。

事实证明,我对段翼的信任,一如他对我的信任。

段翼没有问我为什么如此,车子一拐,向我指引的方向驶去。

我想,对我来讲,现在唯一可以令我睡个好觉的地方,就是白毛的小二楼了。

两个被通缉的人,配合默契的将摩托车掩盖好,然后悄然潜入还没被警察光顾的小二楼。

踩着阶梯,小心的摸索进去,便在二楼的窗口处,看见屋子里泛黄的暖色灯光,给人一种假的宁静。

我唇角悄然勾起,探头向窗里望去,却看见一个女人扑进了白狐的怀里,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与白狐大演激情对手戏的江南水乡妹!

笑容冻结在嘴角,不想看他们纠缠下去的戏码,也不想给自己怎样一个正确的答案,即使白狐无意于那个女子,但这间染了我气味儿的屋子,却活生生又多出了一个女人。

因为白狐说,这里,除了他的家人,只来过我这么一个年轻女性。

那么,我是不是要当面质疑他,那个女人是个变性人?还是千年不老妖?

尽管看透了一切言情镜头,更非常透彻的明白,也许男女主角会因为这种误会而导致生死两茫茫的无奈,而自己确是分外不喜这种八点档的乌龙情节,但我必须诚恳的说,此刻,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如同领地被侵犯了一样令我无法接受。

眼前,白狐的手安抚在女人的背脊上,享受着柔玉满香的温存,而我却要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成了今晚被追捕的匪徒。

刺眼,非常刺眼。

如果,白狐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否还能安然处之?

这是个设想,或许说是个悬念。

但,我确实……怒火中烧!

望着相拥的两个人,透过窗口影射出自己的样子,我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才是最适合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需要四个男人的爱情,却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

这一刻,我觉得,现代人,唯一学不会的,就是……分享。

那个怀抱应该是我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我的!在这样的夜晚,却成为别人的。

笑话啊,笑话……

看来握手与分手一样,都是由两个人来演绎。激情如此,错误亦如此。这是,这样的夜里,谁要有心思去细细考究其中的真伪?

转身走开,一如来时无声无息。

太多的事情顷刻间堆压在我的肩膀上,好重,好重,压得人无法喘息、无法思考。

游荡间,踢开一间酒吧,扎头进去买个宿醉。

没有哪一刻,我这么放纵自己去醉,真想明天醒来后,一切不过是个梦魇,仰起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防备的灌着酒水,因为有段翼在身旁,我竟可以放下所有防备,对别人,对自己。

大口大口喝着不知味道的酒,断断续续诉说着从小到大的委屈,将所有的不满部吐出,将所有的泪水与酒水倾洒一地。

我说:“翼,我是孤儿院长大,好多人欺负我啊,他们抢我的馒头,掐我的脸,踢我的身体。”

我说:“我有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除了我自己,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的依靠?哪里不会背弃?”

我说:“呵呵……不是我不相信男人,我在饿的时候,连自己都想出卖,还怎么去相信别人啊?”

我说:“别以为是连累了我,我可以很负责的高速,对于本就没有什么的我而言,失去,也无足轻重。我只不过……不过是……有些不甘。她奶奶的!竟敢陷害我!哥们,丢份儿啊……”

我说:“妈的!我本来拥有的就不多,还要这样夺去!!!”

段翼将我护入怀里,遍遍重复道:“有我,有我,还有我……”

我笑:“身体,终究是属于土地的,只有灵魂是属于自己,但并不一定忠于。别说还有,如果没有了,我会觉得自己再次失去。呵呵……自私不是毛病,确实娇纵盛产下的幸福。”

段翼抬起我的脸,让我望向他的眼,若五光十色世界中

的一块黑色磁石,紧紧吸住我涣散的神经,郑重道:“小米,难道不明白,为什么说,我回来了。”

我的泪滴滴掉落,恍惚笑着,幽幽道:“可是,从来不说,为什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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