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来了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去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等他们走了之后,牛大肚一家全都忙碌起来。
烧水洗漱,烧火做饭。
这段时间在深山里,跋山涉水,连好好休息一次的机会都不大有,更别提打理自己了。
牛小地的头发油的都能滴油了,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要是不认得人看见,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至于牛草花,虽说在深山里也尽量洗漱,但没有充裕的时间和良好的环境,也邋遢的不得了。
反正,姐弟俩看上去就像是逃荒来的。
打理好自己,牛草花用一块干布包住头发,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终于回家了。
还是家里好。
后面家中又一波一波的来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看看是否真如别人所说,他们没死。
当然了,也有真正关心的。
至于还有一波人,既心虚又害怕,生怕被找麻烦。
躲在家中惶惶。
但有的时候,人在极度害怕的情绪下,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恶意。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他们几几聚在一起,趁着夜色,偷偷的进了城。
第二天一大早,日头刚升起没多久,牛大肚一家就被一阵敲锣打鼓声给吵醒了。
外面的院门被敲得震天响,锣鼓声喧天。
牛草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匆匆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与同时被惊醒的家人们面面相觑。
这不过节不请神的日子,怎么好好的在门口敲锣打鼓了!
肖翠儿怀里的小家伙被声音刺激的,极为不安,张着嘴嗷嗷哭。
“阿娘, 你带着宝宝进屋里去,我们过去看看就行。”牛草花火气有点大。
大早上的,不知道什么人又过来找不痛快了。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消停一下。
牛小地带着疤痕狼率先上前,快速的将大门打开。
一眼就看到了一大群人。
几乎都是本村的,一眼扫过,几乎都是昨天围在家门口的。
还有五个穿着道士服饰的男子,为首的道士是个中年人,身条瘦长,一对八字胡,看着就很猥琐,手里拿着铜锣在那里敲。
在他身后,还有四个小道士,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也都是瘦不拉几的,宽大的道袍穿在身上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
他们手里拿着几个三角的旗子,还有一柄铜钱串成的剑,一个铃铛和一张符纸。
看着还有模有样的。
为首的道士见院门被打开了,径直就想往里钻。
疤痕狼在牛小地的身后走出,庞大的身躯将准备进门的道士吓得一个激灵。
噌噌噌的退到院子外,双手挡在胸前,瑟瑟发抖,铜锣也不敲了。
在他身后的几个道士也连忙退出老远,看着这只不知道是狗还是狼的动物,牙齿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