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婶子家。
“七哥,刚刚我看见牛大肚家骡车了,瞧着好像是去县城了。”守夜的青沿进屋,将刚刚看到的情况告诉在榻上闭眼休息的谢谷丰。
谢谷丰没有睁眼,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青沿见状,低头退出了房间,将门重新关好。
屋内,谢谷丰睁开眼睛,漆黑的夜里,他的眸子没有一丝睡意,熠熠生辉。
这牛大肚一家,可真有意思。
夜晚的风冷得刺骨,白天未化完的积雪又重新结成冰块,车轮压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牛大肚包裹的严实,却依旧感到冷风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往衣缝里钻,钻进骨头里。他不禁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阿爹,我来吧,你进去暖和一下。”牛小地从车厢里钻出来,伸手像接过缰绳。
“没事,阿爹不冷。”牛大肚却没有同意,还将牛小地往里面推了推。“外面风大,别冻着你们。”
牛小地还想在劝,却见骡车剧烈颠簸了一下,他扶着车辕这才没掉下去。
“快进去,别摔着了。”牛大肚又喊他。
好吧,这条路确实颠簸的厉害,牛小地只好不情不愿地退回去。
车厢里,牛草花裹着被褥,睡得正香,在她的身边,摆着一个包袱。
包袱并不起眼,但跟包袱放在一起的长条形物件却很惹眼。
“细细簌簌~”牛小地准备闭上眼睛假寐一小会儿,却见阿姐手边的被子动了一下又一下。
这是?
牛小地好奇的看着那一鼓一鼓的被子,却看见一个雪白的小脑袋钻了出来,张着小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小白!”牛小地低声惊呼。
牛小白怎么在这里,它不是应该在家里睡觉吗?
什么时候跑到车里来了?
牛草花本就睡得不是很熟,这样的动静不醒才怪。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毛茸茸的白团子。
她伸手将牛小白提溜起来:“牛小白,你怎么来了。”
牛小白的小爪子依旧粉嫩嫩的,没有一点污渍,看来不是跟着跑来的,而是早就在车上了。
“叽叽叽~”牛小白用小爪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包裹上。
“你是钻进了我的包袱?”牛草花问。
点头点头。
牛草花:
厉害了,装死的本领不错,自己都没发现包袱里还多了一个小家伙。
牛小白的体型依旧是刚来的时候那么大,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长,天天吃的那么多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阿姐要出门,不能带你哦,一会跟着小地回去,知道吗?”这次出门牛草花是没打算带一个人的,牛小白也不带。
牛小白跟一般的小动物不一样,它通人性,还能寻到宝物,要是在外面被人发现了,自己保不住它。
一听说不带它,牛小白不乐意了,直接跳到被褥上,四脚一翻开始打滚耍无赖,动作非常的纯熟。
这套经典动作不是跟别人学的,是跟村子的小娃娃学的,一言不合就往地上一躺,哭得惊天动地不说,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睛还不时的偷瞄大人。
要是一直达不到目的,那就坚决不起,只要目的达到了,一轱辘爬起来,擦干眼泪又开始乐呵。
牛小白看多了就会了。
已经靠这套动作达成了很多目的了。
“小白,听话,乖乖在家里,等阿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牛草花无奈的看着牛小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