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的僧袍,鼓涨而起,金光笼罩之下,看不清他的容颜,只闻一阵密集地金铁交击之声,火星四溅
风平浪静之时,了缘像一颗顽石,安然无恙的伫立在那里,淡然道:“阿弥陀佛,尊者何必对身外之物,看得如此之重?”
“想不到小小年纪,已入金刚之境,确实天赋异禀,难怪有所执。然…”白虎有些愕然,不过很快话音一转,爽朗笑道,“此物关乎此界生死,天下安危,并非尔等所能碰触的。”
语气虽缓,但言语中的藐视态度,却暴露无遗。
“如果,此物已被邪魔歪道所利用,为祸天下呢?”了缘缓缓问道,脸上不见喜忧。
“亦然。”
“亦然?那置这万千无辜惨死的生灵于何地?那尔等所守护的又是什么?”了缘动容,随即质问道。
“娃娃,在漫长岁月里,些许生灵的生与死,就如同这恒河之沙粒,苍海之一滴,太渺小了,渺小得不值一提,比之蝼蚁,比之尘埃,犹不为过,吾受天命,镇此界之魔障,护亿万生灵之安危,岂能轻忽?”
语之坦荡,冷然,闻之惊心。
了缘眉头皱起,不忿道:“借口!小僧不知什么大道理,曾闻师言,众生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那些蝼蚁,亦是生命,既有护卫之责,理所应当事无巨细,担起此责,而不是高高在上,袖手旁观,犹如一介看客!”
“汝之言,尚自轻率,如在吾处,又是一番光景。”白虎幽幽叹道,“正因为众生平等,吾才不能为一己之私,而废天下之公,因小而失大。”
“哼!这都是狡辩。亿万生灵,亦是一个个生灵聚合而成,尊者之守护,只虚无尔,坐而论道,要尔等何用?既然如此,尊者就不必存在于世上”了缘义正辞严,怒目而视。
“放肆!”白虎怒了,眼眸红光一闪,“念汝身负天命,好言相劝,岂不知好歹?!既如此,汝不必走了。”
话音未落,风云色变,血池之水,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道血色剑芒,向了缘而去,呼啸之声,冲天而起
杀伐之气,充盈着整个天地
天子一怒,尚且血流飘杵,何况神乎?
了缘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倒要一试,你奈我何?”
言语间,一道道血剑,已入漫天金光之下,金铁交加之声暴起,不绝于耳
他便像汪洋之中的一处礁石,被源源不断的海浪拍打着,浸蚀着
一时间,血光与金光参半,相互交融,相互侵蚀。
了缘索性闭目,吟诵起经,一道道金色卐字符,从他口中吐出,将他包裹起来,越裹越厚
渐渐地漫天的血色之剑,被排挤开来,不得寸进
“哼,今日莫说一个金刚罗汉,就是如来亲临,也休想全身我而退!”白虎怒极而笑,眼眸中,血色一闪,这方天地,风云又起
只见,了缘身周,金之气如波涛翻涌,将他淹没其中,不断切割着他身周符,乃至金身
“叮,叮”
金铁交击之声,如同暴雨击打着屋檐,骤急而密布
金色佛光不断被侵蚀,卐字符不断被切碎,连肉体金身,亦有道道划痕出现
见此情形,白虎面露得色,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看汝撑得了几时?”
“哦?是吗?”佛音戛然而止,了缘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笑得很是灿烂,任漫天血剑,金之气近身而不顾,“不过一投影尔,称你一声尊者,倒让你喘起来了”
话声未落,了缘身上气势陡然而生,冲天而起,手上不断结出佛印,快出残影
天空传来异响,天色亦由暗转明,佛光渐现,梵音渐起
刹那间,天门顿开,一道道金色莲花,缓缓降落在他的身上
一道大日如来虚影,从了缘身后出现,威严而肃然。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佛祖,更为真实具体,眉心那颗肉痣,竟有一丝黑色之气浮现
甫一出现,它便双掌一合,将了缘护在其中,不见其身,但闻其声:“如今,佛祖亲临,贫僧倒要见识一下你的神威”
那漫天血光,金气,再不得近身矣
“你”白虎为之一噎,倒是小瞧了这小和尚,尚在幼齿,佛法竟如此高深
也不多话,双爪虚空一握,空间顿时泛起阵阵涟漪,莫大威压陡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