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我有办法,把药给我。”
夙夜见卫子姝这坚定的眼神,到底是松了手。
不过他还是叮嘱道:“女郎,要是一次不成,不可冒进,这种无色无味的药,属下还能配很多,别把自己搭进去。”
卫子姝点头,却没开口答应。
夙夜见她这样敷衍的态度,抓住了她两只手臂说道:“女郎,你还有远大的保护,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窦皇后,就放弃了,这种事,你花钱给别人做,或者让木棉去做都行,就是不要自己动手,不然咱们就只有流浪江湖这一条路可走了。”
卫子姝:“你想什么呢?我要赶着回宫,回去看一眼孩子就走,那孩子你给我在家照顾好,我以后要是没孩子,就认那孩子做干儿子,这样我也有人养老了,待他长大些了,你还要教他武艺,他父亲就是学艺不精,才会被人暗算。还有,想办法带你师父进山采药,没有一两个月,不要出山。”
夙夜沉吟一会儿,点头道:“女郎要求,属下一定办好。”
他坚定的说着,不知道是答应她前面一句话,还是后面一句话。
卫子姝点头,被夙夜送回了卫府,卫子姝去看孩子,夙夜去处理田富贵的尸体。
一直放在那个荒院里,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弄出城去,在某个山沟里挖的坑埋了,人不知鬼不觉。
卫子姝回到卫府,去看了眼熟睡中的孩子。
出了院子,就遇上霍迎春。
卫子姝:“五姐姐,以后这孩子就放在卫府养,麻烦你多看顾一些,给孩子请奶娘,安排侍女跟婆子,还有两个侍卫专门看顾着,这是祺哥跟嫂子最后的一点血脉。”
霍迎春:“你放心,我在宫里也是带过孩子的,你在宫里不用担心家里,就是学院那边也有兰兰看顾着,你放心大胆的做你的事。”
卫子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卫府,往皇宫而去。
进了宫,卫子姝首先去的便是未央宫。
几日未来未央宫,她给洪武帝推荐的那套内朝,他用的很顺手,最少他现在身边这些人全都是他的亲信。
洪武帝享受这种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听从照办的感觉。
见卫子姝来,也没了之前那种仰仗她的感觉。
毕竟卫子姝几天不在,他过的也很舒心,还把卫安昀跟罗瀚之流气的不得不听他的话办事。
卫子姝见他用内朝用的顺手,坐在自己之前办公的案几边,也不打扰他处理工务,知道洪武帝觉得晾她够久了,才说道:“子姝啊!你这几天不在,是不知道,朕把这内朝分了好几个部门,各自监督,真是太有意思了。”
卫子姝听他这般说,却是看了眼桑葚。
桑葚满脸的有苦难言,见卫子姝看过来,他尴尬的笑了笑。
如今他也是被洪武帝边缘化的人。
未央宫想要往上爬的内侍太多,他所有的殊荣都是洪武帝给的,洪武帝要是不想重用他,他也不能说什么。
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知道洪武帝的一些喜好,还留在他身边。
要是那些有心的内侍知道了洪武帝的习惯,他估计也没在这里的必要了。
卫子姝收回视线,看向洪武帝道:“内朝已经形成规模,那父皇还想不想加强对各州及京师官员直接控制,还有削弱诸侯,进而影响丞相在朝廷,在诸侯王中的地位?”
卫子姝一说完,洪武帝推开围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一众内朝官员。
让桑葚把这些人都赶出了承明殿。
桑葚笑着把人都送走,心里不免对卫子姝又佩服了一分。
她多日不在朝中,一来几句话,就拿回了自己在洪武帝面前的话语权。
洪武帝下来,跟卫子姝做对面说道:“你此前就说过,要削弱相权,虽然现在弄个内朝出来,的确是削弱了一些相权,但这还不够,还没对你父亲的地位伤筋动骨。”
卫子姝:“那就直接让他伤筋动骨。”
洪武帝一愣,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敢对你父亲下手?”
卫子姝:“只是让他生病,没功夫,没精力管朝政而已。父女哪有隔夜仇,他过些时候就会原谅我的,而且前面还有我罗夫子在给他做榜样。此前夫子不也是对我每天骂几顿,一生为夫子,终生便是夫子,罗夫子是这样,我父亲更是这样不是吗?”
洪武帝
不得不说,他是真羡慕卫子姝这庞大的亲友团。
他要是有这么大的亲友团关系,何至于被相权架空这么多年。
洪武帝:“你具体说说。”
卫子姝:“其实说白了就像我给父皇提议的设置内朝是一个意思,父皇可以在地方设置刺史一职,一共十三刺史,其主要的职责便是监察地方官员的行为和地方治安情况,这类官员,咱们也给他们一个特权,那就是中央发到地方上的指令,都先发到他手里,这样由他发出去,就能无形的提高他在地方全员心目中的地位,从而不敢在他面前作妖。然后在中央也设置一个司聿堂,封校尉,专门接收刺史送到皇宫的密报。当然一个司聿校尉肯定是忙不过来的,那就给司聿校尉安排几个下属官,比如安排六个从事,这六人都是地位要高些的人,然后再安排若干地位底下的假佐,我给他们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叫赤伶。这类人可以是任何人,贩夫走卒,大户人家中的下人,奴隶游侠都行。这些人就好比如今的内朝,听命父皇调遣的这些人一样,他们的职责便是把自己监听到的东西,上报给六位从事,再由从事上报给司聿堂校尉,司聿堂校尉整理好后,呈到父皇手里。这样父皇足不出宫,就能知道地方上官员跟长安城官员家中的密事,父皇知道了这些密事,就能更好的利用自己的官员。”
洪武帝听完卫子姝的阐述,琢磨了良久,对卫子姝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这个事可行,子姝,朕觉得这第一任司聿堂校尉,非你莫属,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