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跟谢危来到了他的府邸,他拉着她的手细细说了这府邸的布局和摆设。
他不停问她有没有要添加更换的。他家的花园比燕家还寒碜,什么花都没有,树木都是先前的主人留下的。
谢危说:“我这些天安排人去买同你家花园一样的花苗。还是岳父推荐的地方。
年初我安排种了竹,榕树,桂花树,樱桃树。
岳父建议我买上桃树和梅树,买的都是十几年的树苗,等它们适应了土壤,明年应该能开花。
若你还有什么喜欢的花草,我就安排人去采购。呃,岳父还提醒我要买月季花。”
姜雪蕙有些费解,最近老父亲怎么喜欢上月季。他连张遮那都不放过,要求张遮新宅要种上月季。
她仍是道:“费心了。你这样安排就很好。”
姜雪蕙从中堂一一看过去,处处都挂着她的画,她心头又是一叹。屋里头还摆了不少姜雪蕙家出的兰花。
谢危笑道:“原以为这兰花娇贵不好养,谁知大多都很好打理。
像这蝴蝶兰和跳舞兰,每年都开几次花,平日也不爱长虫子。”
姜雪蕙随谢危进来他的房,窗外有先前主人种下的杏树,杏花开满枝头,煞是好看。
他的房杂而不乱,桌后就是架,还有专门的琴架放古琴。隔壁是专门的斫琴堂。
他房有个柜子做了防火设置,里头点了300盏长明灯。常年不熄的烛火将房照的通明。
姜雪蕙心下恻然。他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莫要忘记这个深仇大恨。
谢危道:“我先去做饭,你看想坐哪里等我。”
姜雪蕙道:“我就在房吧。”
谢危答应,让下人安排了炭盆进来。现在的天气是白天暖和,晚上寒凉。
他怕待久了姜雪蕙会觉得冷,上了点心后,还亲自热好一壶茶给她才离开。
姜雪蕙记得谢危同自己提过他的房有暗格,专门存放了过去的信件。
她趁谢危去厨房烧菜,几下摸索,就找到了他的暗格。里头有个大盒子。
她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一叠信封,果然都是他和她互通的信件。姜雪蕙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然全都收集了。
就连她随手贴在兰花上的便条,里头标明兰花的名称。他都将便条细心地裁剪下来放在这盒子。
姜雪蕙看着角落的炭盆,她直接把这叠信都拿出来,将里头的纸条全部抽出。扔进炭盆去烧了。
她还在盒子底看到了一个陈旧的竹笛和哨子,她恍然,这竟是她当初在山里给他和妹妹做的小玩意。
笛膜破损,竹笛能吹的音调不多,她想了想还是将这两样放回盒子里。又将空信封都放进去。原样给放回暗格。
姜雪蕙心里怅然,他的心思藏的很深,但对她从来毫无保留。可她无法回报同样的方式。
今日她问张遮的问题,却不拿去问他,因为她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保全他,唯有尽量消除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