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开始敷衍了。
“话说当初不知哪儿传的消息,说高中状元郎的会被陛下封做驸马爷,他愣是绞尽脑汁的把章写次了一截,我看过,完全不在往日的水平。他果然让状元郎娶了他的公主……他倒如愿是榜眼,但也不想想,那人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裴氏儿郎?”
裴相继续敷衍,他眼里只有跟前的白粥,随意的点着头。
“他骑马在街上伤了姑娘的事儿我也听说过,煞名虽传了出去,但依旧有人偷偷悦慕他。所以爹,您就放宽了心,您瞧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他总有一日会遇到能捂热他那颗石头心的姑娘的。”
裴相,“……”
你说你不担心,我是一点都不信的。
饭毕。
惢嫣见贵妃没在饭桌上谈起此番回府的主事件,就知她要单独跟裴相聊。她也不多留,吃完饭便请辞了。
婢子在收拾桌面,贵妃朝里边的小堂去。
裴相跟着她。
进了里头,她突然转过头来跪在他面前,“爹爹,女儿叫您受苦了!”
她伏身在地上,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声音都带着哽咽。
裴相一惊,忙去搀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贵妃不起来,抬眼一双水眸看着他,“爹爹,我知晓此番您受诬陷,是女儿遣入府中的丁氏所致,丁氏一事都是女儿眼拙,女儿叫爹受苦了!”
裴相笑了,“我又不怪你,事情既已过去,便不必多究。”
贵妃哭着被搀了起来。
“您的身体当真还好?”
裴相点头。他见不得女儿哭,又使出老手段,转移她的注意力,“话说这件事,你表妹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怎么说?”贵妃美眸睁大,露出小女儿姿态。
奴仆便听得小堂里头,父女俩有说有笑起来。
贵妃的笑声如银铃般,是府上老人许久不曾听见的。
—
边境,白城。
“可惜南蛮人居无定所,生命力顽强,此次倘不将其打怕,只怕过两年又得卷土重来。”
褚昼觉得现下是大好的机会。先辈守了数十年锦州,不是没将其打趴下过,甚者退离大禹边境数千里,但没过几年,他们又养的兵强马壮,继续骚扰禹国边境了。
他召了所有主副将来,探讨此次袭击南蛮的策略。
众将不约而同的认为夜袭最佳,只是去南蛮的途中还有一条难渡的大江。
“王爷,眼下形势,下官认为走陆路最好!”钟汉提议道。
“陆路是稳妥一些,但绕路时日太长,不适突袭。”裴厌缺看着桌上一大张地形图,淡道。
“水路更容易受伏吧,裴副将。”钟汉冷哼一声。
裴厌缺当然知道。
陆路行军太久,唐敌方有所觉察,防备起来就难打了。而万军分散渡江有风险,一但敌军埋伏在对面突袭,那吃败仗的就是他们。
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钟汉带有私人情绪他不予理会。
“小缺儿和钟副将说的都不错,所以,还是取折中的策略,一边主攻,一面继上辅助最好。”褚廷英关节敲击在桌面地形图,发出细微声响。
“你们觉得哪路主攻?”褚昼淡问。
“自然是陆路!”钟汉道,“陆路去袭击南蛮的老巢,水路随时都能增援,又能防止乱兵去攻城!”
裴厌缺眉宇微敛,目光依旧在地形图上。
“其他人觉得呢?”褚昼目光淡淡扫过。
“我不敢苟同。”裴厌缺抬眼,还有那个原因,陆路行军太久。”
“那裴副将认为水路主攻喽?”钟汉环胸,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裴相开始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