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运势大不如从前,你仔细回想,最近身边可有异常的事发生?”玄幽上人抹去嘴角的血迹,掐指为季慕成算了一卦。 季慕成茫然地摇头,他的生活与平日无异,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啊。 “之前本座替你算过,你之前两年身边有福星相伴,对于改命是有助益,但最近福星已经远离,你本身运势也跟着改变。”玄幽上人沉声说。 两年? 季慕成想起了沈宝璋,他就是两年前在灵山村与她相识的。 “上人,之前的确有个女子一直痴迷于我,只是她最近似乎有所变化。”季慕成皱眉说。 “你说的是沈礼的女儿,那个从灵山村带回来的小丫头?”玄幽上人问。 “是的。”季慕成点头。 玄幽上人说,“你想办法把人带来,若她就是你身边的福星,给她做个法,让她对你死心塌地,将她这一生的福运都转到你的身上,如此一来,你要替代裴或雍成为天下公主就更容易了。” 季慕成本来觉得沈宝璋就算不做法都能对他死心塌地,但来了上京之后,他就没那么确定了。 “我一定会将她带来的。”季慕成冷冷地说。 “上人,你的伤势重吗?裴或雍没有破了精元,要夺他命格是不是更不容易了?”季慕成问。 “没错,刚才幸好本座及时停住,不然就危及性命了,世子,你还是去查清楚,他身边是不是有高人。”玄幽上人微微眯眼,这世上居然还有灵术比他更高深的人吗? 不可能的!就算有,那人也死了。 季慕成的脑海里闪过沈宝璋的身影,随即他摇头否则,不,阿宝虽然是会点小手段,但她才十几岁,又是在破村子长大的,怎么可能有高深的灵术。 一定是东宫偷偷养了灵术师。 “上人,你且好好休息,等我把沈宝璋带过来。”只要他沈宝璋的运道,他也能换了裴或雍的命格。 还有,他想要阿宝对他一心一意,永远不变心,如此一来,他才能让阿宝在沈家保护好季眉。 玄幽上人轻轻地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季慕成拱手一礼,抬步走出密室。 中年男子站在密室外面,高大的身躯藏在阴影之中,只隐约看到他和季慕成有几分相似的轮廓,气势更威严沉稳。 “父王。”季慕成恭恭敬敬地唤道。 “听说你把当初捡到的小女孩送到沈国公府去了,你想做什么?”季王声音不怒自威。 季慕成眼底闪过一抹惶恐,“父王,儿子跟她自幼一起长大,把她当妹妹,又觉得她若是能够成为沈国公的女儿,说不定能拉拢沈国公。” “沈国公的亲生女儿比不上一个养女吗?蠢货!”季王冷喝一声。 “父王,我只是……”季慕成急忙要解释。 季王说,“弘王的独女自幼在途中走丢,你捡来的女孩长得有几分像弘王妃。”“父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要是眉儿成了弘王的女儿,怎么都比当沈国公的养女对我们的大事有利。”季慕成激动地说。 “不要整天沉迷儿女私情,别忘了你最重要的任务,朝臣都在夸裴或雍端敏聪慧,贤明果决、仁厚礼贤,他如今在民间名声甚重,你要注意了。”季王说。 季慕成的脸色变了变,“儿子时刻都记得自己肩负的重任。” “知道就好。”季王看他一眼,“你的替身昨日又差点中毒,慕成,如果我们大事不成,你的子子孙孙都要生活在随时被害死的恐惧之中。” “是,父王。”季慕成脸色紧绷,拳头紧握着。 …… …… 城内某处僻静的院子。 代容睁眼醒来,茫然片刻,她想起自己在陷入黑暗之前发生的事,她瞬间清醒,背后沁出冷汗。 太子殿下…… 她是要去勾引太子殿下的,明明她都已经得手,只差最后一步,怎么就被打晕过去了。 代容立刻起身要离开,却发现门窗紧闭,她根本打不开。 “来人,来人啊。” 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她。 代容心中又慌又惊,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门终于打开。 一丝光亮从外头投射进来,漂浮在空中的尘埃回旋飘荡。 代容眯眼看过去,只看到背着阳光一道颀长的身影。 渐渐地,她终于看清楚对方的轮廓。 “太……太子殿下。”代容站直身子,美艳绝俗的脸庞露出迷人的微笑。 裴或雍没有踏进屋里,他身后有人搬来一张椅子。 “代容姑娘,你醒了。”裴或雍嗓音低冷,缓缓地开口。 “我怎么会在这里?”代容惊讶地问。 “是何人邀请你去沈家宴席的?”裴或雍问。 代容说,“太子殿下说笑了,当然是沈家邀请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太子殿下的暖阁中,妾身在殿下面前失礼了。” “在孤的茶中下药,暖阁中的香应当也是为孤准备的吧,你背后的主子,费煞苦心。”裴或雍说。 “孤欣赏姑娘有几分才情本事,留你一命,你要懂得珍惜机会。” 代容脸色发白,“妾身着实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孤只在九膳阁见过你一面,你是如何知道孤是太子殿下的?”裴或雍淡声问。 “……”代容嘴唇颤了几下,她终于知道自己因为紧张错漏百出了。 “你没有喝那杯茶,你是故意的。” 裴或雍不置可否,他如玉般的手指在扶手轻敲着,“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株连三族,就算你无父无母,九膳阁也会受你牵连。” 九膳阁是她的心血,有许多与她相依为命的姐妹。 代容眼眶泛红,压着心中强烈的惧意。 “二是从此以后替孤做事,孤可以不逼问你旧主是何人,但从此你只能听孤的命令做事,即使孤要你杀了你的旧主。”裴或雍的声音清越温润。 代容却觉得四面八方的寒意侵入骨子里。 不管哪个选择,对她来说都是绝望的。 “你就不怕,我答应之后又反悔?”代容问。 裴或雍眼底流露出一丝上位者的睥睨,“孤自有让你不敢后悔的办法。” 代容面如死灰,双膝缓缓跪地,匍匐在裴或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