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志国何其无辜,成为了一堆枯骨。
……
冬夜的冷风,吹得人冰冷蚀骨。
沈南意和慕栖洲又来到了案发地旁的小河边,顶着月亮,喝着西北风。
今晚,是带娄志国的鬼魂旧地重游的。
慕栖洲递上了保温杯,里面装着暖暖的姜茶。
是特地为沈南意准备的。
“怎么又是姜茶呀?”沈南意闻着味,皱了皱眉。
“家里阿姨煮多了,我不爱喝,便宜你了。”慕栖洲找了个由头,别过了脸。
沈南意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嗯,还有红枣味,甜甜的,比上次那个好喝。”
慕栖洲笑容溢在脸上,眼底欢喜:“是吧,你喜欢,就多喝点。”
上一次看她喝姜茶皱起了眉,就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这次特地叮嘱家里的阿姨多放些冰糖。
“哥,我有份儿吗?”娄志国刚哭完,抽着鼻涕凑了过来。
慕栖洲眼角一抽:“你都死透透的,还怕感冒啊。”
沈南意放肆大笑。
娄志国:“不带这样戳人心窝子的噢!”
慕栖洲咧嘴一笑,拔了根烟递给了他:“别说哥不心疼你,来一根。”
慕栖洲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拉着娄志国往旁边站了站,与沈南意拉开距离。
“来,还有啥心里不痛快的,哥陪你唠几句。”
娄志国蹲在地上闷声抽了口烟,幽幽地吐着白雾:“已经这样了,还有啥想不开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想分手,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其实我自己心里都明白,她那么好,我配不上她。
我看着她越来越好,心里就越明白,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变大。
可是,每次我一提,她总是和我说,爱不分层次、不看学历、没有距离。
我真的看不懂她。”
慕栖洲静静地陪他蹲着,望着漆黑的夜色,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沈南意则默默地靠着河边的树,喝着温热的姜茶。
娄志国抽完烟,将烟头丢在地上,微微的星火还在闪烁。
“其实,她只需要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成全她,让她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我那么爱她,只会成全她,不会耽误她的。”
沈南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一起蹲了下来:
“或许是你太爱她,她心知肚明,自己不配得到这样的爱。所以才不敢和你说真话。这与你无关,你做得很好。”
慕栖洲望着她,有些失神:“是这样吗?不是我的错?”
沈南意:?
这小子,怎么度着度着,自己代入感那么强了?
她哭笑不得地白了慕栖洲一眼,继续安慰娄志国:
“你要是心里恨她,我可以让她看到你。你吓吓她,出口气。”
娄志国连连摆手:“不要,她从小最怕鬼了。别吓她。”
沈南意让他给打败了:“娄志国,你行啊!到这份上,你还心疼她呢。”
娄志国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十多岁就喜欢她了,到死就只喜欢过她一个人。尽管知道是她害死了我,可我还是对她恨不起来。”
“你们知道吗?她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女孩子。腊月寒冬,四五点钟就起床读,冬天一双手都长满了冻疮,还埋头做题。”
他叹了口气,语带懊悔:“或许,当年我应该主动一些,告诉她,我会退出。”
慕栖洲抖了抖烟灰,有些心疼:“你这个小兄弟,太实在。”
娄志国看向沈南意:“阿南,我心里没什么放不下,就是有个小小的心愿。”
“什么心愿?”
娄志国有些羞涩:“我想去看一眼香香的爱人。”
他生怕沈南意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她最后选的人,是什么样的。”
沈南意和慕栖洲四目相对,无语:
年度大怨种,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