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季昌点了火折子,朝里面走去,纪晓北跟在他后面。
几分钟后,远处有了亮光。
出了洞口,有两排木屋,周围安静极了,几只野鸡在地上溜达。
付季昌暗暗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没有异常。
两个人进了小木屋。
天哪!屋里摞着满满的麻袋。
里面都是粮食!
纪晓北眼睛亮极了,这么多的粮食!
她脑子里开始盘算怎么运出去。
这事不用她操心,纪家村的人知道了,不睡觉也会背出大山的。
“这些粮食不能动……”付季昌神色严肃。
安州下发下来的赈灾粮,总算找到了。
再加上怀里的,人赃俱获!
“为什么?这是咱们发现的,为啥不能动,交给官府,咱们一颗粮食都拿不到……”
纪晓北不信任猪头沈县令。
“这些粮食,是赈灾粮!”
纪晓北惊:胡子劫持的赈灾粮!
那真是不能动!
“不过你放心,报给安州知府以后,他一定会赏纪家村百姓的。”付季昌郑重地说。
纪晓北:如果赈灾粮发到百姓手里,路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乞讨的了!
不义之财,不能动!
她是个有良知的好子民!
不过,回去的路上,她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付季昌:这个女人对粮食情有独钟?
天快黑了,两个人才回到了山里。
宋婶子的粥都熬好了,就等纪晓北他们两个回来开饭了。
巡逻队死了三个人,轻伤一个。
每次吃饭的时候,那三家人都守着纪里正哭诉。
铁良的二婶邱婆子哭的最厉害,她男人死了,她嫁给死了女人的铁良二叔,过门就有三个继子。
其中两个成家了分出去单过了,家里就剩下最小的铁疙瘩了。
当初她极力让铁疙瘩参加巡逻队……
纪里正端着饭碗的手,有些颤抖,他也不想那三个男娃死呀,人死了,他也伤心呀。
他放下饭碗,一脸无奈地蹲在地上。
里正媳妇看不下去:一吃饭就哭,一吃饭就哭,还让不让人活了。
把我家老头逼死了,我跟着你们没完。
里正媳妇把手里的饭碗往地上一放,
站起身来吼道:“当初你还不是为了良田,人死了,你得五亩,人活着你得三亩,里外你不亏,现在人没了,你如愿了,又来折腾个啥?”
里正媳妇的话,戳中了女人的心事,她一下子就怒了。
“啥,你说啥?我家死了儿子,我还不能哭了。你家儿子要是死了,你还不一定怎么哭呢……”女人哭嚎着坐在地上。
有人过来劝她,她气恼恼地把人推开。
“我儿子是保护村里人死的,没我儿子,你们能好好地在这里吃饭,你们活着的这些人,就要给我一个说法!”
听她这么哭喊,村里人谁都不做声了。
巡逻队确实保护了大家,可里正也没白让他们干活呀。
这种场合,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邱婆子朝死了儿子的那两家人喊:“你们就是个缩头乌龟,儿子都死了,还缩着……”
另外两家人哭的早就没了眼泪,有气无力地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