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还道:“这女儿嫁人还得要听你娘的,你娘总不能害了你。你要是一时兴起,将来后悔一辈子可怎么办?”
夏氏冷声道:“阿娬不需要再说别的亲事,快走吧!”
张大娘浑然忽视了夏氏的不快,道:“妹妹,你可不能纵容着女儿犯下错事啊!”
孟娬闻言,忽而邪佻地勾起了嘴角,道:“这是见我家没有男人当家,觉得我娘一个妇道人家好糊弄,以为随便塞个歪瓜裂枣进来都成,是吗?”
张大娘不想孟娬如此直接,愣了愣,随即沉了沉脸,“孟娬,我好心好意给你说亲,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孟娬道:“你当着我夫婿的面,要给我说亲,你们古代女人不是讲究三从四德的吗,你的妇德、女戒、廉耻都到哪儿去了?不然指望我怎么说,夸你有品德?那不好意思,我看人先看脸,就你表侄这样的,也亏你昧着良心夸得出口。”
张大娘和冯成才没想到孟娬如此不客气,当即气得脸色一阵红白交加。
张大娘正要开口反驳,孟娬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眼神冷慑阴凉,看得张大娘大气不敢出一声。
孟娬道:“滚。”
张大娘见再说下去也没个好结果,于是带着冯成才气冲冲地就走了。
孟娬到院门边砰地关上了大门。
夏氏生怕孟娬会误会,道:“阿娬,不是我叫人来给你说亲的,今天我见是熟人才放了她进来,哪想她身后竟还跟着她那表侄……”
她急得差点掉眼泪。
孟娬回过头看着夏氏,方才的冷嗜之气淡了去,道:“娘要是着急把我嫁出去,今天就不会让我穿裙子,也不会给我梳头发戴发簪,更不会准许我和阿珩出去玩儿了。”
她话风一扬,又道:“再说了,就算娘忍不住实在要给我说亲,怎么也得比阿珩好的不是?”
夏氏破涕而笑,看了眼殷珩,道:“在你眼里他最好,上哪儿再找更好的去?”
孟娬把莲蓬交给她,给她擦了擦眼泪,道:“哭什么呢,又不是娘的错。这城里比穗乡那个小地方复杂,往后莫要轻信于人,不知多少人见着你一人操持家里,暗地里动歪心思呢。”
经此一事,夏氏算是长了教训了。
那些表面上无缘无故便跟你亲亲热热、说说笑笑的人,内心里多半是有打算的。
孟娬道:“娘,今晚吃莲子粥好不好?”
夏氏连连点头,应道:“好,好。”
夏氏进厨房时,孟娬便拿了个盘子来,和殷珩一起在院里剥莲子。
夏氏看了一眼两人,忽开口道:“今天让张氏和她表侄进了家门,是我不对,但是王行,不要每次都是阿娬护着你,你也要护着她!只有你强硬些,别人才不会欺负到阿娬头上!”
说完也不等殷珩回答,转身就进了厨房。
殷珩瞠了瞠双目,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一直以来,他都只停留在孟娬的身后,她只管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别人欺负她,她应付得来;但如果她需要他,他随时都在。
在别人看来,大约他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保护。
可他偏就是想纵着她,由着她。
结果夏氏刚一进厨房,孟娬就凑过来,与他道:“你别听我娘的,我保护你。”
殷珩淡淡一笑,道:“从来没人像阿娬这样保护我。”
果然,孟娬的保护欲得到强烈的满足,心神荡漾了许久,一高兴,又开始趁机摸两把殷珩的手。
等剥好了莲子,孟娬送去厨房里给夏氏下锅。她顺便往灶膛里添了两把柴火。
张大娘还道:“这女儿嫁人还得要听你娘的,你娘总不能害了你。你要是一时兴起,将来后悔一辈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