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如影要离去之时,妙珠探了探头,微笑而至。
“大侠,请留步。”妙珠缓步走向如影,到了他身前,停下,微微叹息道:“大侠,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如今我想清楚了,这侯府世家,并不适合我去,既是安全的出来了,我不想再回去了。”说罢,她欲要转身,如影忽的落在她身前。
劝慰的话儿,如影是不会说的。
但是六小姐的意思,他大抵猜了出来,如今索性就和妙珠说清楚,“小姐所言甚是,但是,若是您这次不需要回去,还能得了安心的住处,这是不是甚好?”
听闻此言,妙珠眼眸微微一亮,定睛看了一眼如影,嘴角勾起,质疑道:“你我并不相识,我为何要听信了你的话儿?若是今日你所言是假,我岂不是羊入狼口,再无反悔的可能?”
如影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帕子过来,递给妙珠,道:“若是你不信我的话儿,想必看了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这金丝帕子,妙珠当然见过,她是见过四小姐向她们炫耀过,这府里的小姐可是一人一个的,如今见了这个东西,就相当于见到了四小姐。
顷刻,妙珠的心里微微一动,忙抬眸看着如影,问道:“这是四小姐的意思?”
如影微微蹙眉,心里盘算一番,不过既是妙珠想错了,何不将错就错?他隐隐感觉到,妙珠对四小姐更为信任。再说,四小姐是二老爷的女儿,这于情于理亦是更为合适。
“不然呢?”如影淡淡一笑,默认了。
如今,妙珠仿佛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绳索,“扑通”一声跪在如影身前,激动道:“多谢大侠,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日后大侠用得到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一定拼了命的帮助。”
这些话儿,如影不感兴趣,而是扯回正题道:“既是这样,这几日小姐就不要有所动静,唯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妙珠早就信了如影的话儿,如今如影说什么,她就听信什么。
如影将一切事宜告知妙珠之后,匆匆回府。
这会子,天空中挂起了一轮明月,照射在地面上,发出银色的光芒。司徒君宁正端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抬首仰望明月,暗暗感慨道:“母亲,女儿多么希望您是月中的仙子,这样,女儿仰望月亮,就能瞧见您的容颜了?”
这会子,凝香阁的门开了一道缝儿,司徒君宁抬眸一看,见是如影回来了,忙迎上前去,急急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如影微微一笑,郑重点头,将下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六小姐。
司徒君宁听闻,嘴角淡出一抹笑意,道:“如此甚好,这样,明日你悄无声息的将妙珠接到燕京城龙缘客栈,到时候,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了的。”
司徒君宁信誓旦旦,不过,接下来可不需要她去演戏了,这主人公要出场了。
这日入夜时分,司徒君宁命令如影将一封折好的信笺送到司徒远的房,接下来一切按部就班的行动就好了。
司徒君宁早就查清楚,这司徒远日日回来,比先去房,不管是否有政务,他都会在房独处一会儿,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能打扰,就连肖氏也包括在内。
这样,她不信司徒远看到那信笺就没有半点儿震撼。
她可是任何人的笔迹都习得来,更别说一个只认得几个字儿的妙珠了。
如此傍晚时分,司徒远从宫里回来,径直去了房,他笑容满面的走进去,显示看了看架上面的儿,可是当他坐在桌前,欲要认真阅读之时,发觉桌上被动过
,心生不快,可转眼间瞧见一封未曾拆开的信笺,这信笺并未署名,司徒远一时间无法判断,便以为是从宫里带回来的。
然而,当他拆开,冷不丁的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这不是妙珠的字迹,还能是谁?
“妙珠?”司徒远重复的念叨着,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他与妙珠花前月下的时光,那时,他是轻松幸福的,不用看肖氏那黄脸婆,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可是,如今,他心心所念的美人儿,又身在何方?
忧愁爬上他的心间,司徒远暗暗叹息一声,他不禁再次认真看了一遍,这一遍,她发觉这信中隐藏了极其重要的内容。
那就是:明日傍晚时分,龙缘客栈。
这不用细想,司徒远已经猜出了大概。如今,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他皆会前去一趟儿。
如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就连对肖氏的太多也大有转变。
“夫人,您吃这个。”司徒远平日从来不屑于为肖氏夹菜这事儿,今日心情顺畅,竟然去做了。
肖氏微微一怔,竟然羞红了脸,娇羞道:“夫君今日可是辛苦了,妾身应该服侍夫君才是。”说罢,肖氏拿起小盘子为司徒远布菜。
司徒远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多言。
只要肖氏不闹,任由她做什么都好。但是妙珠,他是决计不会不顾,只希望往后肖氏知晓这人存在之时,莫要大惊小怪才是。
“夫君,请用。”肖氏将一小盘菜递给司徒远,羞涩的笑笑。
司徒远心里暗自腹诽:肖氏啊肖氏,你就这样糊涂下去最好,平日我给你好脸色儿,你就能乖乖听话,这往后我也能心安了。
肖氏当然没有察觉,还以为夫君对自己是回心转意了呢!
这会子她笑靥如花,娇嗔道:“夫君,快用饭,待会子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呢!”
司徒远淡然一笑,端起小盘子就吃了起来。可是如今,他却觉得索然无味,心心念的妙珠就要回来了。
然而,他心头却闪出这样一个想法。
如今,妙珠算是嫁人了,若是跟自己回来,那这府里的人儿该如何说呢!
不行,还要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