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不说,王妃还真不知道太皇太后昨天传召了姜老王妃进宫,毕竟昨天安阳县主落水了,那可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儿。
昨儿她虽然知道安阳县主落水和姜绾无关,但难保太皇太后不会生气,她还想着哪天再带姜绾进宫,没想到太皇太后不仅没生气,还熄了对河间王府的怒气。
王妃温和一笑,“亲家言重了,我未曾帮河间王府说过好话,太皇太后是看在世子妃的面子上消的气。”
王妃说的是真话,但是阮氏不信啊,太皇太后不是没见过她女儿,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女儿消的气?
王府外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进了天香院,丫鬟把茶端上来,阮氏才又道谢,这回谢的姜绾几乎坐不住,因为阮氏谢王妃把功劳让给姜绾……
姜绾能不心虚吗,她知道王妃和太皇太后说了她会医术的事,毕竟王妃是想她给太皇太后把脉帮太皇太后调养身子的。
但她没想到太皇太后和姜老王妃说了,不过好在河间王府没人信,认定是王妃和齐墨远把功劳让给她的,还夸虎骨丸效果好。
一番话夸的王妃有点懵,她知道姜绾的医术是瞒着河间王府学的,但没想到瞒的这么彻底,太皇太后都说了,河间王府还没人信,她倒是有些好奇世子妃是怎么在河间王府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学的医术,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河间王府上下对她不甚关心还有可能,可河间王府上下都宠着她啊。
王妃刚要开口,姜绾先一步道,“娘,王妃没有欺骗太皇太后,那虎骨丸是我熬的,熬了一个下午,累的我险些虚脱。”
阮氏嗔她,“你有几斤几两娘还能不知道,这药可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任性。”
在阮氏眼里,姜绾别说熬一个下午的虎骨了,她就是站一下午都办不到,虎骨丸里还有药材,阮氏怕姜绾胡来,添错药,导致虎骨丸没效倒也罢了,就怕吃坏人。
解释了人家不信,虽然她解释的很模糊,姜绾一脸乖巧的点头,抬头见王妃看着她,姜绾一脸无奈,趁机解释她瞒着河间王府的事:这就是我不说自己会医术的原因,因为没人信还会说我。
清兰郡主捂嘴笑,大嫂这医术学的当真是艰难。
王妃忍俊不禁,再没提姜绾会医术的事,聊了会儿,阮氏就告辞了,毕竟王妃怀着身孕,不宜劳累。
姜绾扶她出天香院,然后问道,“娘,十一弟好了吧?”
提到十一少爷,阮氏是一脸笑容,“已经好差不多了,知道我要来河间王府,吵着要跟我一起来,说是要当面致谢长恩侯,你祖母没同意,估摸着这会儿还在和你祖母闹别扭。”
姜绾也忍不住笑了,“十一弟应该是病了几天闷坏了,想来河间王府玩,娘就带他一起来便是。”
阮氏失笑,“今儿是来向王妃道谢的,带你十一弟哪像话?”
姜绾轻耸肩,陪阮氏逛花园,阮氏问道,“世子要离京多久?”
姜绾摇头,“还不知道。”
顿了顿,姜绾道,“昨儿老国公才送信回来让相公去找他,他走的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院的事虽然交给了工部侍郎,也有图纸在,但毕竟这么大的事,得时不时的照看点才放心。”
“您回去和五叔说一声,让他得空去看看。”
阮氏点头道,“你五叔对修建的武院是赞不绝口,你爹知道你和世子把管院的权力交给你五叔,不知道夸了你们多少句。”
姜五老爷自打受伤后,郁郁寡欢多年,做了个闲差,也提不起精神,万卷楼修建武院,这两天姜五老爷明显精神了不少,姜大老爷原有五个兄弟,战死沙场了三个,对姜五老爷这个仅剩还受伤的弟弟一向关心。
姜绾陪着阮氏说话,没人注意到大树后有个丫鬟在偷听,等她们走远,丫鬟匆匆往松龄堂去了。
丫鬟进院的时候,陈妈妈正好出来,丫鬟快步上前低语了几句,陈妈妈眉头一皱,当即进了屋。
屋内,老夫人正跪在地上诵经祈福,陈妈妈上前道,“老夫人……。”
老夫人闭着眼睛,手里的佛珠不停,她诵经的时候,一向不喜人打扰,陈妈妈是她最信任的人,知道的也最清楚,她这时候唤她,必定是有要紧事,老夫人眉头一皱,“何事?”
陈妈妈道,“王爷把武院交给河间王府姜五老爷管。”
虽然武院还没有建好,但武院旨在为朝廷选拔人才,护国公极力打压就知道武院有多重要了,这么重要的事,王爷不交给自己人,却交给一个外人,胳膊肘也太往外拐了。
嗯,在河间王府甚至满朝廷以及河间王府眼里,万卷楼是靖安王府开的,还真没姜绾什么事。
老夫人脸寒如霜,“府里是没人可用了吗?!”
深呼吸,老夫人把怒气压下,“叫王爷来见我。”
陈妈妈退下,老夫人继续闭着眼睛,手里的佛珠拨的飞快。
不过王爷这会儿在军营,陈妈妈可不敢派人去军营找王爷回来,只让人给赵管事传了话,等王爷回府,告诉王爷老夫人找他。
护国公府。
房内,护国公站在窗户旁喂鸟,门被敲响,“国公爷,大理寺卿来了。”
“让他进来。”
房外,大理寺卿脸色微白,上回在护国公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事,大理寺卿可没忘记。
他一个小小大理寺卿,根本入不了护国公的眼,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直觉告诉他没好事。
可护国公请他来,他又不敢不来,脚步沉重,心头更沉,大理寺卿硬着头皮进房,给护国公请安。
护国公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理寺卿可是叫本国公好等。”
大理寺卿惶恐,忙道,“不敢,一听说国公爷找,立马就来了。”
就是来之前,去茅厕多蹲了会儿。
“不知护国公找我来是?”大理寺卿问道。
护国公拍了拍手,转身看着大理寺卿,见他额头有汗,道,“吓成这样,莫非是欺骗了本国公在心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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