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窦芍药自己驾车来到苗岭村村委会。她找到徐大刚,把想法跟他说了。
大舅见了窦芍药,笑脸忽地变成冷脸,“你咋还来呢?前天你把姥爷气病了,你大舅妈和三舅妈也伤心地哭了半宿,芍药啊,不是当大舅的说你,你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
“你要是想进步,想表现自己,大舅不拦着你,甚至还为你感到高兴,可你不能总逮着舅舅家‘薅羊毛’啊,你这做法,搁谁家也受不了啊。”
“大舅,不是我特意针对三舅和大舅妈他哥哥的,你作为村领导,难道不知道他们触犯了国家法律吗?”
窦芍药耐着性子,跟徐大刚说,“可是这回我们根据国家《物法》征集历史物,是为了重修‘吴大澄庙’啊。”
“我们想将率宾县的历史脉重新续上,这是一件利国利民,有利于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啊!”
“你别拿《物法》唬人,我毕竟是村支,学习过《物法》,”徐三刚冷哼两声,“国家说的是征集物,而不是像你这样强制扒掉老百姓的住房。”
“可是大舅,如果你们长期霸占国家物不归还,也是违反国家法律的啊!”窦芍药温言相告。
“我就不信,难道你为此还能把我这个大舅也送进监狱里去!?”徐大刚不想再跟窦芍药纠缠,站起来走出屋子。
窦芍药此后又来了3趟,不仅继续“纠缠”徐大刚,还再次去找了徐林池。
为了表示得到碑和庙石的决心,以及自己行为的合法性,他把县管所的魏所长也喊来,向徐大刚和徐林池宣传《物法》,表达捐赠国家历史物的必要性和必须性。
最后,窦芍药决定拿出5千元作为补偿,徐大刚把砌猪圈的庙石捐出来,重现建一座猪圈。
而最为重要的石碑,经过协商,窦芍药和管所各出2万元作为补偿,待明年开春徐大刚扒掉东山墙,挖出碑石捐出来,再将东屋补修好。
至此,事情看似有了圆满的结局,但大舅妈和三舅妈心里对窦芍药的仇恨,却又增添了一层。
春节前夕,阴历小年的前一天。
窦芍药驱车来到窦英俊服刑的监狱。
窦英俊服刑2年,虽然瘦削了一些,但身体比以前壮实了,精气神也有了明显的改观。
他眼里那股桀骜不驯的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温暖的色彩和正义的光芒。
窦芍药见他的变化如此之大,突然感慨万千,欣喜又欣慰。
她想起他服刑的第一个元旦前夕,监狱给她传信说,窦英俊在监狱不好好改造,像个疯狗似的横踢竖咬,成为刺头。
狱方希望窦家一起做做窦英俊的思想工作,让他安下心来,潜心改造,早日出狱。
窦英俊刚抓进去的第一个春节,窦芍药就把他违法犯罪,被抓判行的事情跟父亲和母亲说了。
因为她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虽然母亲好隐瞒,但父亲那却无法再糊弄下去。
窦青山恨铁不成钢,当时气得摔了酒杯,他没想到自己好脸面一辈子,到老了儿子却打了他的脸!
窦青山简直要气疯了,把窦英俊狠狠地骂了一顿。
临来之前,窦芍药去了一趟参场,把窦英俊在监狱的表现跟窦青山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