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芍药领着蒋铭、金美丽来到姥爷家,姥姥和姥爷都在家,大舅去了村委会,大舅妈也在家。
窦芍药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疯狂”,不仅姥爷和姥姥可能想不通,就是安在自己头上,恐怕也不能同意自己的想法。
于是为了争取姥爷的支持,她把姥爷请出屋子,跟姥爷讲了物保护的重要性,想从姥爷这里打开突破口。
“你别跟我绕弯子了,说吧,需要姥爷怎么做,才能为县里的物保护做贡献?”
徐林池那辈人觉悟高,他知道外孙女的用意,就直截了当地说。
窦芍药嘿嘿笑了两声,“姥爷,您和大舅当了两任苗岭村一把手,我希望您能起个带头作用,把占有的物归还给国家。”
“我可以起带头作用,”徐林池大度地说,“不过你姥爷家过去穷得叮当响,哪来的国家物啊……”
说到这里,徐林池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向窦芍药,指着房子和猪圈警惕地说:“孩子,你不是要我把房子和猪圈都拆了吧?”
“是这样,姥爷,你把庙石和石碑捐献出来,国家到时候会给你一定补偿的。”窦芍药一本正经地说。
徐林池沉吟了片刻,“猪圈我可以拆,庙石你们拉走。可是,房子我要是拆了,去哪住啊?”
窦芍药已经想到了这个话题,扳住姥爷肩膀说:“我不让你白白拆掉,猪圈拆了我给你重建。”
“至于房子,你不是说那块石碑压在房子的东山墙下吗,咱们把东山墙拆了,碑起出来后,再重新砌上。”
徐林池呵呵笑了,“傻丫头,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房子山墙拆了,姥爷住的这间屋子就塌了啊。”
“我就说嘛,你这个小兔崽子是徐家的丧门星,败家子!”
大舅妈突然闯过来,刚才窦芍药的话,她隔着玻璃都听到了,见窦芍药要拆掉她家的猪圈和房子,当即就火了。
“窦芍药,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惨吗,三舅被你抓进去了,我哥被你送进了笆篱子,我也跟你沾光,在拘留所里呆了半个月,行……”
“你不仁不义我们认了,顶多这门亲戚我们不走动,但你这是干啥呀?还追上门来,要扒我家的房子和猪圈,你,你这是要把老徐家人赶尽杀绝,居无定所啊!”
窦芍药没想到大舅妈的反响会如此强烈,当着蒋铭和金美丽臭骂自己,脸上就有些难看。
“大舅妈,你说的不对,不是我要把三舅和你哥哥送进去的,而是他们违反了国家法律,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亲戚要向着亲戚,而不是专门拿亲戚开刀,要是都像你这样绝情,那还要亲戚干嘛?”大舅妈粗暴地打断窦芍药的话。
“你不要再叭叭了,”徐林池冲大舅妈说,“你以为你和你哥哥,还有老三做下的事光彩吗?”
徐林池看了蒋铭和金美丽一眼,觉得大儿媳当着外人的面把家丑抖搂出来,是件特别丢人的事。
“爸,你不要再偏袒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了,”三舅妈不知啥时走进院子,她冷着脸子,态度强硬地说,“以前你不让我们说,我们尊敬您不说,可今天他竟欺负到家门口了,我们就不能再听你的了”
“对!这个小犊子骑着我们的脖颈拉屎,今天决不能让她得逞。”大舅妈见来了援军,气势突然涨了上来。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徐林池气得手指颤抖。
“老三媳妇,今天咱俩必须团结起来,就是跟这个小犊子拼了,也不能让她把房子和猪圈拆掉!”大舅妈抓起一把铁锹,气势汹汹地说。
三舅妈早想发泄心中对窦芍药的怒火,见大嫂拿起铁锹要拼命的架势,知道窦芍药要拆掉老房子触犯了众怒,就想借此收拾一下窦芍药,遂也抓起一把铁锹,率先冲向了窦芍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