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芍药以最快速度赶到镇医院,停好车就往医院大楼跑去。在苏清晨病房门口,正好一名医生从里面出来。
窦芍药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大夫,苏清晨怎样了?他伤的重不重?你们能治好吗?用不用转院到县医院救治?”
由于着急,窦芍药说话有些没轻没重,一点也没顾及镇医院医生的感受。
那名医生生硬地甩开窦芍药的手,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信不过我们,当初就别送到我们医院来。”
“对不起大夫,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窦芍药注意到医生的脸色,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多难听,便把语调放得温和起来,“大夫,苏清晨有没有危险?”
“放心吧,他死不了!”医生丢下冷冰冰的话走了,高跟鞋嘚嘚嘚地在走廊里扣响。
窦芍药推开病房门,里面有很多人,苏强、何丽、葛勇、白雪都在,还有一名林场的领导,他们听见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把脸转向她。
“怎么样?需不需要往县医院转院?”窦芍药问葛勇。
“你来干什么?谁叫你来的?”何丽的脸色呱嗒撂下来。
窦芍药莞尔一笑,朝病床走去。
苏清晨左胳膊上已经打上了石膏,缠着绷带,托着托板。脸上、脖子上和右手上、双腿上多处擦伤。
窦芍药低下头,对苏清晨轻声说:“对不起清晨,让你受难了。”
苏清晨的脑袋受到岩石撞击,总是晕晕乎乎的胀痛,窦芍药没来之前,他一直皱着眉,闭着眼睛。
听见窦芍药的声音,他睁开眼睛,里面放射出一道光亮,双手按在床上就要坐起来。
可是他左胳膊骨折了,打着石膏,一阵剧痛使他叫了一声,脸色惨白如纸。他没能坐起来。
何丽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冲着窦芍药说:“你给我滚蛋,立马滚蛋!”
窦芍药陷入困窘,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妈!”苏清晨怒吼起来,“你怎么这样,怎么这样跟芍药说话,太过分了!”
白雪怕窦芍药受不了何丽的辱骂,扶住她胳膊,关切地看着她的脸,“芍药姐,我舅妈被我表哥吓坏了,她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别在意啊。”
“我就是故意针对她的!”
何丽指着窦芍药说:“扫帚精,你就是一个扫帚精,害得我儿子找不着媳妇不说,还他妈撺掇他去采什么狗屁药材,给你们治病,把我儿子摔成这样,窦芍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害苦了我的儿子,你太不要脸了!”
“闭嘴!这里是医院,不许你随便撒泼!”苏强看不下去了,朝何丽怒吼起来。
何丽见老公也来训斥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号丧起来。
她一会儿哭自己命苦,嫌苏强不理解自己,胳膊肘往外拐骂自己,一会儿哭苏清晨傻蛋,被窦芍药害得找不到媳妇,还甘愿为他送命……
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匆匆跑过来,见何丽如此撒泼,都很气恼,“家属能不能控制点,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需要保持安静,不是你们家,想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你给我起来!”
医生的年纪与何丽相仿,对何丽怒目而视。
“你别撵我,要撵撵她,”何丽披头散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她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不去怪她却来怪我,真是没有天理了。啊啊啊……”
“我警告你,立即起来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那个医生可不惯着何丽。
何丽止住号丧,站起来愤怒地盯着窦芍药,“扫帚星你咋脸皮这么厚呢,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永远不要让我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