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别了刘府医后,往前厅去和大儿子汇合。
沈府衙外刚巧停了一辆马车,沈伯虎踩着马凳先下来,沈佳宁紧跟其后欢快跳下。
“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沈伯虎皱着眉轻斥。
沈佳宁俏皮一笑,就看到了前厅陈长生母子二人。
“陈婶子。”她远远就雀跃地喊着,小跑几步进去,“婶子你怎么来了?上次我被草蜱子咬的伤已经好啦,多谢婶子”
陈长生笑着开口道,“沈大小姐叫我大福娘吧,我和沈老爷说过了,今天是带着大福过来请刘府医看病的。”
这个大小姐性格大大咧咧,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倒没有特别令人讨厌的大小姐脾气。
“大福哥怎么了?”沈佳宁说着还盯着陈大福上下看了几眼。
大福这老实孩子,哪里被女孩子这么仔细地看过,脸瞬间就出现可疑的红晕。
“咳咳,宁宁不得无礼。”沈伯虎开口提醒。
自己女儿虽不是很拘小节,毕竟男女还是有别,一个女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男子看,叫别人看去了,指不定说什么闲话。
陈长生和沈伯虎言语上客套了几句,就和大福离开了。
两人按照刘府医给的方子先抓了十服药,也确如刘府医所言,鸡血藤和麝香这两味药难寻也贵,是故县里的药铺基本上都没有进货,陈长生跑了几家药铺也都没有找着。
“娘,我听说麝香是京里大户人家才用得上的,那么贵的药给我用也是浪费,咱们不用也罢,反正刘府医也说了,我这腿慢慢调理也能好。”
“咋了,你这腿就不如人家京里大户人家的腿?这两味药你别担心,娘来找。”陈长生打趣着道。
麝香她也听过,放在前世的现代卖,也很贵,手环里肯定有,就是不知道价格,到时候一并再看看鸡血藤。
“大福,你来赶车,咱们去肆转转。”
陈长生将绳子交给陈大福,自己半倚着牛车框上。
“娘,咱们去肆干啥?要学新的了么?”
三字经里头的字陈大福他都还没认齐全呢,咋这么快就学新知识呢。也不知道是咋地,这知识啊就是不进他脑子,四喜识的字都比他这个大哥多了。
陈长生看着大儿子面露愁苦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上次我和你二伯娘去山里割榆树皮,听你二伯娘说她以前喜欢做木工活,我想给她找找有没有关于木工的画册,买两本带回去。”
“二伯娘还会木工活呢。我只知道二伯娘做的饭还挺好吃的,以前二伯娘还总是塞窝头给我。”
靠着窝头,才让四个孩子没饿死。
白水县城最着名的院莫过于白鹭院,县城里所有的肆都集中在院门口的那一条街上。
陈大福向路人打听了就直奔目的地,这条街道两边因无太多商贩,所以相对也显得比较清静,牛车刚拐进这条街,母子二人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两人将牛车稳稳停放在一家叫白鹭肆的门口,绑了车就进去了。
这家肆不算小,一眼看去估摸着有六七十多平,里头还做了分区,和现代新华店有点类似,摆着手抄、墨程,类似现在的复习资料,还有一些民间说唱的学小说和工具类的籍,还有一小块区域放着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