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是垃圾,江逸风是垃圾,也就桌子上的饭菜还算不错。
“闭嘴!”
却在这时,老实巴交的徐宁突然暴喝出声,双目赤红看向唐白,“你问我三两银子能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能干什么。”
“我能用三两银子买肉,买粮,买衣,让俺爹娘不饿肚子,在冬天穿上保暖的棉衣,还能在你没钱的时候接济你。”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读人是不是要立天下之志,我认为是要的,但前提是让自己有饭吃,有衣穿,有遮风避雨的地方,若是你连这些都保证不了,那你就是这天下的负担,你有何脸面立天下之志?”
唐白没想到徐宁会突然怒喝,呆滞了几秒钟,冷冷道:“徐宁,亏我以前还将你当做知己,没想到只是借你一些铜钱,你便一直记在心里,更是为了三两银子,说这些违心的话。”
徐宁闻言,目光愈加坚定,“只是一些铜钱?你说得好听,你可知这些年你借了我多少铜钱?”
唐白一愣。
他只管借钱,还从未想过自己借了多少钱。
徐宁见唐白不说话,冷笑问道:“详细数字我也不记得了,但不少于一千枚铜板,你承不承认?”
唐白都不用盘算,就知道徐宁少算了。
他这些年借徐宁的铜钱何止一千,两千也有了。
徐宁把手伸到唐白跟前,“我不多要,你还我一百枚铜钱,有没有?”
“没……没有。”
“十枚铜钱有
没有?”
“没……”
“三枚铜钱?”
“……”
“一枚铜钱呢?”
“我……”
唐白身上还真有一枚铜钱,就是刚刚有人施舍给他的那枚。
只是他要摸出来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实话实说,此时若是拿出来一枚铜钱,比拿不出来还要丢脸。
他身上没钱,至少还能说自己的天下之志是无价的。
但是,若是他拿出来一枚铜钱,还是别人施舍的一枚铜钱,就说明他全身上下,包括他的天下之志,就只值一枚铜钱。
他就真成乞丐了。
“你连一枚铜钱都拿不出来,竟然还想‘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有过千金吗?你有过五花马吗?你有过千金裘吗?”
“你只看到了‘天生我材必有用’,但你有没有想过,写出这首佳作的读人,还要依靠中元诗会提升名气,而你连进入状元楼的资格都没有,你与他尚且有很大的差距,你有什么资格心系天下?这天下与你何干?”
徐宁越说越激动,都已经不考虑唐白的脸面了,各种刺痛人心,直达灵魂的问题不断问出。
而唐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
徐宁声音冰冷,“你可知写出‘将进酒’的苏诗魁,就是我老板的结拜兄弟苏东楚,你在他面前谈‘将进酒’,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