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躺在地上，枕着虞娇棠用稻草做的枕头，闭上眼睛前，再次跟她确认：“你说的，待我醒来后，就会见到娇娇，可当真？”

虞娇棠盘腿坐在他旁边，她的目光温柔如水，如一丝流淌在心间的暖流，温庭玉盯着她，竟有种莫名的的熟悉与安心。

“当真。”

听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才阖上双目。

虞娇棠往火里扔了几根木柴，火光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许久后，背后响起温庭玉怯弱的声音，“你……你不睡吗？”

虞娇棠没有回头，只是面无表情的拨弄着火堆，“睡不着。”

“为何？”

虞娇棠属实没想到，他自己身受重伤，烧的神志不清，竟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为何不睡觉。虞娇棠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也不言语，顺势躺在了他身边，吓得他急忙闭上眼睛装睡，身体却在不住的发抖。

“你睡着了？”

他紧闭双目，任由滚烫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廓，也不为所动。

一只温软的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强硬的掰过他的脸，她的吻覆在他的唇上，他咬紧牙关抵抗着唇舌的入侵，见她还是不依不饶，只得一把将她推开，用袖口擦拭自己的唇，“你……你离我远点……”

虞娇棠问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

不待他说完，虞娇棠就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攥着他的手腕按在身体两侧，她俯下身，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啃咬起来。

他的呼吸陡然加重，他张着唇喘的气息紊乱，理智与**纠缠，硬生生的将他逼出泪来。

“你——啊——”

她的唇又落在他的胸口，含住了右侧的红珠。

“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他继续摇头，眼泪流的更加汹涌，“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不知为何，她竟会对他的身体如此熟悉，只需稍稍挑弄，他便瘫软在地，毫无反抗的力气，她的脸在泪眼中变得朦胧，继而又变得清晰。

记忆中，有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少女蹦蹦跳跳的朝他走来，少女的眼底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在春日的阳光下，仿若明珠生辉，光彩流离，顾盼之间，桃花绽放。

她捏着他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好好想想，我到底是谁？”

毋庸置疑，她生的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肤如凝雪，口若含丹，可这般的她，与他记忆中的娇娇还是颇有差异。

他的声音哭的几近嘶哑，“我不知道啊……”

眼见如何逼问，他都想不起来，她怅然若失的松开他，自顾自的坐在地上，想起一路上的经历的磨难与辛酸，她蹙着眉，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他甚至都未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便从地上爬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衣衫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他一脸不解的盯着泪眼涟涟的她，他觉得眼前这人，凶起来确实招人厌烦，但若是哭起来，他也会感到难过。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扎了一根尖刺，随着呼吸隐隐作痛。

他抬起手，安慰似的抚摸着她的鬓发，“别……别哭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虞娇棠却哭的更厉害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还这么关心我……”

指尖划过她的面颊，轻柔的替她抚去泪水。

“你一哭，我便想起来了，你……你是娇娇。”

温庭玉躺在地上，枕着虞娇棠用稻草做的枕头，闭上眼睛前，再次跟她确认：“你说的，待我醒来后，就会见到娇娇，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