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南征一瞬间反应过来,迅速转身,与那名刺客厮打起来。
奈何他身上有伤,又寡不敌众,不过片刻便败下阵。
利剑穿过他腰间的伤口,他浑身瘫软,倒在树根下,惊愕地看向不远处的严淮湛。
“你……会武功?”
他习武多年,一眼辨得出,严淮湛方才偷袭他的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内力。
若是寻常,他定不会如此迟钝。
“应将军很惊讶。”严淮湛歪头轻笑,极俊美的脸上浮出丝丝邪魅之意,叫人胆寒。
看见那名刺客此刻温顺的站在严淮湛身后,应南征惊恐不已,仿若见到鬼般。
“这些刺客是你……你的人,你故意的!”
他情绪太过激动,兀的下又吐出一滩鲜血。
“你英勇善战,本应当有大好前程,可惜,你跟错了人。”严淮湛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一件小事。
原来他都知道了。
应南征脸色更加诧异。
严淮湛一步一步走向前,弯下腰,在他的注视下,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
侍卫们找到这里来时,应南征已经死去。
严淮湛站在一旁,鸦黑的锦袍上沾了许多血渍,分不清是谁的。
首领去世,众侍卫慌乱不已,一时间手足无措。
“应将军护驾有功,赐葬于皇陵一侧。”
淡淡扔下一句,严淮湛与众人擦肩而过。
这件事情很快传回了京城。
应南征死于刺客之手,江清儿也坠入山崖,尸骨无存。这场刺杀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理所应当交由大理寺处置。
“也不知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公然刺杀皇上。”
如意听到消息后震惊不已。
沈归薏坐在亭中,看着湖里的鱼儿发呆。
这场刺杀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严庭和曲燕秋。
可他二人惯会隐忍,又不似能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情来。
想来是这朝中,还有谁恨不得严淮湛死吧。
沈归薏心想。
如此说来,她倒有些心疼严淮湛。
登上了这皇位,代价却是一生都不得安宁。
“江贵人也是可怜人。”如意是个心软的,这几日她没少因为江家人所为,为江清儿打抱不平。
眼下江清儿惨死,她自是感到惋惜。
沈归薏正要说什么,便见刘秦匆匆踏进院子。
“我同你们说件事情!”
他一屁股坐下,接过如意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们知道吗?陈喜死了。”刘秦气喘吁吁道。
“啊?”如意诧异。“他不是被送到城外庄子里去了吗?怎么突然死了。”
沈归薏也看向刘秦,等他接下来的话。
“昨儿个死的,听说是自缢,在房间里服了毒,今日一早侍女给他送早膳发现的,那时他都已经凉透了。”刘秦告诉二人。
沈归薏眉头轻蹙。
“想来是两个好友都死了,京城里又颇多议论,他承受不住压力,便下定决心一死了之了吧。”如意叹了口气。
虽说她也觉着陈喜该死,但一同长大的几人,最终皆是物是人非,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倒不这样觉得。”刘秦冷哼一声。“像陈喜这样的渣滓,是绝不会受外界影响的。你没发现吗?越是心善之人,越容易积虑。依我看,他定是被谁杀了。”
“那会是谁杀的?”如意脱口而出。
四周瞬间沉默下来,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