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江南川的话顿时引得下面其他人的直接注视而来,良久之后叶声开口问道。
“为祸一方,阻碍经济自由发展,破坏团结,够不够?”江南川一边修剪着手里的雪茄,又轻淡道:
“我相信举报信只是那些人的引子和借口,上面想整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以丰南的民风确实不利于许多政策的开展,而我们恰恰就是这民风最大的根源。”
“这么说我们还成旧时代的壁垒,新时代的阻碍了?”杨戍嘴角微挑,回应道。
另一旁的黄乐山听到这,直接不满地骂道:
“他妈的!哪来那么多大道理,他想整就让他来呗,就是把我们都整完了那些角头不还是在?到时候不一样继续搞出新的宗亲会出来,难不成他还能把所有角头都给推平了?”
“照你的意思,这次我们还是各自门前自扫雪了?”听着他的话,张宏远便冷冷地看了过去。
“却,查的又不是我”黄乐山瞥了他一眼,不屑道。
“不是你?”张宏远冷呵一声,先是把目光看向如同看戏一般的蔡志龙后,便掰着手指说道:
“蔡老板,你的黄龙矿业有多少事故瞒报心里不清楚?你又通过宗亲会和海圣宫的理事会拉了多少股份和保护伞进去?你以为这次调查组过来会放过你这条大鱼吗?
别忘了,调查组里面可是有安监局的人,你可别说这些个人是奔着我来的?宏远集团从来不涉足矿业。”
“”张宏远的话虽然没有得到蔡志龙的回应,可他的脸色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要说他最怕什么正是这些安监局的人,更何况这次来的级别远比之前的更高,他就是想喂怕还真不一定能喂饱。
“还有你。”说着张宏远又看向一脸不屑的黄乐山后,讥讽道:“黄大理事长,你可千万别以为你自己现在就是稳坐钓鱼台,坐在大庙内远离尘世间。”
“怎么个意思?你也有我的把柄?”黄乐山歪着脑袋问道。
张宏远嗤笑道:“你借着海圣宫的账目替宗亲会的那些理事和公司走了多少税你不知道?更别说海外那些地下钱庄从你这过了多少账。”
“那又怎么样?”黄乐山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只是理事长,海圣宫又是公户,谁能说得清那些是谁走的?就算这次的调查组配备了税务专员,难道他们想用几天的时间就海圣宫把账目理完?我看那还不如去问海圣爷更有可能。”
“是,你账目是多,又杂,时间还长。”张宏远冷笑着点了点头后,忽然诡异地笑道:“不过这次来的调查小组里居然有民宗局的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民宗局?你在开什么玩笑?”黄乐山的目光很快就沉了下来,民宗局或许对别人没有什么用可对海圣宫意义就不同了。
要知道海圣宫一向都是地方信仰从不掺和佛教和其他宗教事务,在管理上也只属于自行组建的理事会管理很少接受民宗局的指导,如果这次民宗局的人过来那大概率就只有一个可能:
把海圣宫正式纳入民宗局管辖,并加入佛教的色彩元素进来,这样海圣宫的影响力很快就会被大大分化,到时候理事会恐怕也是有名无实的存在,这样的打击对黄乐山来说几乎就是毁灭性的。
“我开没开玩笑,黄大理事长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张宏远往沙发背上一靠,淡淡回道。
“老叶?”黄乐山当即就把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叶声。
“确实是有民宗局的人,一开始我还有点奇怪。”叶声微微点了点头。
“靠!!”黄乐山当即就站了起来,表情失控地吼道:“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好了,先坐下,我们听听看张副会长还要说什么。”主位上的江南川压了压手后又给黄乐山递来一根雪茄,黄乐山这才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至于江南川递来的雪茄则干脆被他扔到了一旁。
“至于你们两个小鬼。”靠坐在沙发上的张宏远先是扫了顾清和杨戍一眼后,呵呵一笑:“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看也不用查了,直接等着排队枪毙就是了。”
“我相信我们两真要排队的时候,张副会长你也会排在我们前面。”对面的顾清直接对他嘲弄道。
“宏远集团可能会垮台,不过我倒不了。”面对顾清的嘲弄,张宏远淡然回应道,身为宗亲会里实力数一数二的存在,他自然有绝对自信的把握和底牌。
“至于你”说着张宏远便看向了角落里的叶声。
“嗯?”叶声迎着他的目光淡漠注视而来。
张宏远似笑非笑地说道:“金身太子本就是高级黑手套,什么时候会被抛弃我想叶大会长你自己心理早就有准备了吧?”
“那又如何?”叶声波澜不惊地回道。
“照你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就我是干净的?”主位上一头白发的江南川忽然开口问道。
“”张宏远刚想回应话到嘴边却发现他根本说不出来,谁
都知道星光建业背后的老板就是江南川,问题是他仅仅只有股份而且还是别人在代持,从正面看还真可以说他跟星光建业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其他以前资本累积时所做的事情那是发生在大港,不仅没有几个人具体知晓,就是知道了,调查小组难道还能去追究大港发生的事情吗?
“看来还真就是剩我一个人干净了。”江南川看着表情略微尴尬的张宏远,很是满意地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吴老会长亲自前往大港寻找江南川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那就是江南川相比内地宗亲会的这几位巨头大佬而言他的底子最为干净,甚至如果他愿意的话都能踏足丰南政界的那种。
这种底子也让施老和吴老会长看到了江南川身上的另一种可能,他的路从回国开始的时候就比宗亲会里的其他人要宽上非常多。
“不过今天既然把大家都叫来,也不是让各位自扫门前雪,宗亲会是一个整体,现在出了事情我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