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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夫妻芥蒂

()第三十章 夫妻芥蒂

她的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喝醉酒的样子。

令人将他移到客房。

“蕊儿……蕊儿……不在意我,在眼里只有木丫头,只有她……”

她想笑,看他喝得酩酊大醉,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又笑不出来,柔声道:“还真的和木蝉计较?”坐在床前,替他解开衣襟,脱去外衫,“八郎……”唤了一声,又不知这样的话能不能讲出来,听柴兴低声“嗯”了声,似听到她的呼声,“不该怪木蝉,在她心里定是认为待我不好。”她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小时候,娘也如我现在这样,我总会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瘀痕。”

那时候她还不懂事,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些都是父亲打的。如今才渐渐的明白,有时候捏得重了,抱得紧了,都会在身上留瘀青。回想起来,父亲是真的很爱娘,可娘却未必幸福?

想到此处,雪音的心莫名的抽痛一下:不,她绝不要走娘的老路。所以,她一定会爱柴兴,就像许多恩爱的夫妻那般。

“与成亲一个多月来,我身上的瘀痕就从未断过。木蝉拉我洗澡,只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新添的瘀痕,她故意和作对,让我陪她同睡,也只是强烈地想要保护我……八郎……”“我自然知道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却不想为了床第之欢损了的身子。我要的,是一生一世,而不是青春年少的那几年快活……”

她的身体好,他健康,他们才能共度一生。她不要任何一个人形单影只,所以她才会在疼爱木蝉时,又放任木蝉的所为。

她自言自语的沉吟着,温和地看着床上的男子:“从贤王府决然而去,其实那只是我设下的陷阱,就像我知道,一定会追我而来,我嫁给,不是因为荣华富贵,而仅仅是因为……”

因为什么?

柴兴并没有醉,他只是想借醉来知道妻子心中的想法,亦或可以借醉将她留在自己的房中。至少这个时候,木蝉不会再与他争,而以妻子的性情也必不会放下他不管。

“因为我不想入宫,不想留在柴三哥的身边……”

他微眯着眼睛,看到她一脸痛色。只为了避开皇兄,她就嫁给了他,在她心里真的从未爱过他么?他帮了那么多,她竟不能真心以对么?柴兴的心一阵揪痛,却依旧装醉,他想知道关于妻子。

“今天,二管家说是奉了皇上之命在此处等候我们。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担心,我怕,怕有朝一日即便是成为的女人,也无法改变宿命的轮回……与其说木蝉在纠缠我,不如说是我强迫自己与分开,我好怕……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我怕离开,也怕……”也怕自己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她怕自己爱上他后,变得和泼妇一般。

想爱又怕爱,真的好矛盾。

怕爱就不能去爱了?人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感情,她曾经以为可以,但现在她越来越确定,真的不可控制。总是有这样的时候,因为不敢爱,因为不能爱,便悄悄的避开,避开他人的关怀,却避不开自己心中默默的情怀。

所以,雪音给了自己勇气,去勇敢地面对。她越来越深刻明白,就算避开了柴兴,也避不开她心底的牵挂。她是可以选择现在就退身回怪人谷,不再回京城,去面对顺德帝的纠缠,去面对京城是非地那么多的恩怨情仇……然,她还是跟在他的身边,只是因为一个字——爱。

对于感情,她是糊涂的。直到结婚前,她都认为,自己只是一味地想嫁人。但后来,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嫁人,她可以嫁很多的人,却唯独选择了柴兴。从一开始,对他,她是有喜欢的,只是却被她生生用理智来面对。

而现在,她的理智已经无法冷静处理这段感情。

“是这样一个让我又爱又怕的人,爱单纯的性情,却又怕的热情将我弄得伤痕累累……”好多话,她都想直接说出来,却又怕让他难过,她开始越来越在意他的感受。

原来他的疯狂,她并不喜欢,甚至感到了厌烦。

他们成亲一个月,每遇这样的事,她竟然在哭泣。

“为什么?”柴兴呆住,只因他喜欢黑暗,可以在黑暗中幻想她以前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她在偷偷地哭,他疼惜地将她抱在怀中,“蕊儿……真的不愿意……”

她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初见他满脸通红,以为醉了,可此刻他说出的话是那样的清醒。

“不愿意!”她肯定地应道。满心愧疚:“蕊儿,无论信与不信,是我心中的第一个女人!”“往后若是不愿意,我……就不会碰!”

身为皇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他说出这样的话难能可贵。

借着外面的亮光,他看到双臂上深深的瘀痕,青色的、紫色的遍布其间,难怪木蝉会以为,她饱受着痛苦。

“啪——”他看得惊心触目,一直说要保护她,可伤害她的人却是自己,狠狠地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这些都是我弄的?”愧疚满心,他轻柔地抚摸着瘀痕,她轻柔地应了一声。

“八郎,我其实是很害怕黑暗的人,可却喜欢黑暗。”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一直在等,等自己来发现。我们……或许都错了,八郎,我不想随进京了,我们……”

她这么想过,但感情上却舍不得与他分开,但她还是要讲出来,因为一路行来,她总在矛盾。变得越不越不干练,当年在沙场时的意气风发、鲜活张扬,都没了,只因为心里有了太多的顾虑与牵挂。

他的心被撕裂,因为他不够温柔,从来不懂她的心,所以她要离开他的身边吗?“不要离开我!”

她笑得浅淡,依旧那么迷人,可他却不愿意看清她的脸,在黑暗中幻想着她以前的样子。“我不进京,是不想真正地失去我。”

“什么意思?”是因为担心皇兄吗?他的确没有资本与皇兄争夺女儿,自然知晓当年的凌雪音与皇兄之间的情感纠葛。“担心我保护不了!”

她苦笑着,曾经以为柴兴会是她最终的归宿,可是那个人,曾经的一切都时常浮现在她的脑海。“先歇着吧,我到木蝉房里抄写经。”推开他怀抱的大手,她的语调冷到极致。

回想这一个多月来,从最初的故作幸福,到现在的夫妻冷战,她怀疑自己错了。错嫁了柴兴,错信了情。

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顺德帝,不是怕顺德帝不愿放过她,而是她担心从此之后便不由自己。

“蕊儿……别走!”止住脚步,平静地望着床上衣衫不整的柴兴,“跟我回京,我给最尊崇的身份。”

“我不要尊崇,我要的心就够了!”她贴在他的胸膛,想到不可预知的明天,她就觉得不安,“不要带我回京,我怕……有朝一日我们都会后悔。”

想当初,皇兄对她许以了皇后之位,可她却执意不要。正因为此,让他刮目相待。

她翩然而去,合上房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木蝉站在院子里,笑盈盈地凝望着她:“姐姐,王爷没事吧?”

她回以浅淡的笑:“没事!外面风大,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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