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修炼者惊恐至极:“罗公子,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罗晨又把他的双腿,扔进了火中。
“罗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实话实说。”
“机会,稍纵即逝,没有抓住便没有了。你把我当白痴,就得付出代价。”
阴森森地说着话的时候,罗晨快动手,把一旁的枯柴,全部堆在了那名修炼者的身上,任由熊熊烧的烈火漫延,无视他惊恐的求饶,身形电闪,疾地向万魂山奔回,只留下那在烈火中凄厉惨叫的修炼者。
……
一座巨大恢宏的城池,静静地横亘在皓月银辉中,到处都是雄伟的建筑物,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边际。
在城池最中心的地段,却是有一片废墟,面积广袤,足有十余里方圆,一些残存的建筑物,耸立废墟中,还能依稀看到曾经的辉煌。
一道人影,掩隐在废墟间,快的飞奔着,最后来到了废墟中间的一座山峦上。
这座山峦,里许方圆,古树林立,也许是因为没有建筑物的缘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巨树成林,葱翠一片。
那道人影,飞身上了山峦巅的一颗最大的古树上,掩隐在茂密的绿叶间,环四望。
他是一名白苍苍的老者,身着粗布衣裳,满脸悲伤,透过枝叶缝隙四望的双眼,有泪花闪烁,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
广袤的废墟,被周围雄伟的建筑物映衬,显得无比的荒凉,清冷月辉中,竟有蒙蒙气息奔涌,让这片废墟的角角落落,斥满怨气。
那怨气似乎被神秘的力量禁锢,只能疯狂的奔涌在一定的范围,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却又无能为力。
当然,这些东西,非寻常人能看透。
白老者的双眼,终于流出了泪水,在满是沟壑的脸上,无声漫延,沧桑交织悲伤,更显凄凉。
“天还是那天,地还是那地,曾经的辉煌,却湮灭在这不变的天地间。到底是什么存在,能血洗此地,屠灭高手,斩尽强者,让雄视一方的家族殒落至此?到底是何等的仇恨,连逝者的亡魂都不放过,让此地变成可怕的魂狱。”
老者低沉着声音喃喃自语,语气中斥满无尽的悲伤,也有无奈,还有明显的恐惧。
自语声落,白老者飞落,径直跪在了地上,对着前方,磕起了响头,老泪奔涌得更加厉害,迷蒙了他的双眼。
“恩主,老奴没有辜负你的重托,少主现在很好,一切都在按你的计划进行。相信不久的将来,少主必定会崛起世间。老奴亦会继续督导鞭策少主,让他心存善念,尽量不让他走上不归路。”
老者跪在地上,泪眼看着前方,低沉着声音说完,便即起身,掩隐着身心,小心翼翼地潜行出广袤的废墟。
一战成名,罗晨的名字,不仅在静绍城所有人的嘴里流传,也在以静绍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快的漫延。
前面两次击杀欧阳府弟子,众人仅是听闻,可第三次的行动,却是数万人亲眼目睹,他以纯肉身的力量,轰杀巫族的少年天骄,还击杀欧阳博朗及欧阳府数十高手,这足以让他名动天下,成为传奇。
因为罗晨以一条独特的路,颠覆了世人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
十五六岁的年纪,仅是肉身的力量,便能击杀欧阳博朗这样的修炼者,跟他前去围杀罗晨的一众欧阳府高手,在他的面前,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宰杀。
这对于所有的修炼者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这甚至让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了别样的念头,也想要尝试纯肉身力量的追逐。
欧阳府,议事厅,坐着十余人,这次参会的不仅有欧阳府的高层,还有很少出世的老一辈高手。
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阴沉,还十分的忧心,甚至有分明的恐惧。
特别是数名老者,他们的双眼都怔怔地盯着欧阳博望,看得他心中毛。
“家主,你为了个不肖的逆子,就给欧阳府惹来天大的风波,让我府损失惨重,还因此得罪巫族,你是不是想让欧阳府,彻底的毁在你的手中啊?”一名头胡须皆白的老者,阴寒着声音问道。
欧阳博望虽坐在高处,可是老者阴寒的话语声中,他的身体却在颤抖,因为这个名叫欧阳峰的老者,是欧阳府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实力高深莫测,连欧阳府众人都不清楚他的实力达到了什么境界。
“太祖请息怒。这件事情,我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我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欧阳博望唯唯喏喏地说道。
欧阳峰冷冷地看着欧阳博望,并没有说话,整个议事厅,都陷入了无声的沉默,针落可闻,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看着欧阳峰,眼前的老祖,乃欧阳府最强大的存在,是他们心中的神,向来都不过问家族的事情,今日现身,即是逼不得已,恐怕也带来了他的决定,以此来让欧阳府尽量避过一场厄难。
因为巫族少年的被杀,必定会震怒巫族的那位大能,迁怒欧阳府,他的存在,跟罗晨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得比。
“唉——”良久之后,欧阳峰喟然一叹,低沉着声音说道:“罗晨不可怕,想要对付他,又何必急功近利,请巫族插手?如今,苍井公子被杀,欧阳府被他拖下水,这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说什么也再无用。此事,是你惹出来的,就应该你去承担主要责任,只可惜了我们一族,从此要成为巫族的附属。你的家主之位,暂且保留,现在你立马动身,前往巫族住地,向他们请罪。记住,不管他们有什么要求,都毫不犹豫的答应。”
“是,太祖。”
欧阳峰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起身,缓缓地向大厅外走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似乎在这个瞬间,苍老得像个普通人。
余下之人,跟着离去,片刻后,议事大厅,就只剩下欧阳博望一人。
眼见所有人离去,欧阳博望这才靠坐在了椅子上,他在这个瞬间,也变得无比的颓废。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他呕气?让欧阳府沦落至此,把自己逼上绝路。罗晨,小小少年而已,在短短的月余时间,就把我逼到这般地步,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欧阳博望满脸悔意地喃喃自语。
熊府,家主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