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太医院。

李小牙没想到回南京第一件事，就是上太医院探望佟林的二子佟默。

佟默初到南京时，还挺老实，规规矩矩在屯田所当差，程白羊渐渐放松管教后，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经常瞒着程白羊去逛秦淮河，夜夜笙歌，而且他还继承了南京锦衣卫的优良传统，上青楼饭馆从来不付银子。

李小牙走进病房，看着腿断的佟默，一脸冷峻。

佟默很怕李小牙，缩着脖子打了一个招呼：“李，李世叔。“

“哼！”

“您巡视完四省海道卫所回来了？”

麻子目露傲然之色，老大不但完成了四省海道卫所巡视，还剿灭了一伙数千众的倭寇海盗，为朝廷立下了大功，但朝廷的封赏十分小气，就赏赐了老大黄金、玉带、良木等物，他们的封赏就更少了，就一点银粮，只有马漏一人积功容升南京锦衣卫军械所副千户。

李小牙并没有回话，冷冷的问道：“你的腿怎么断的？”

佟默干笑道：“不小心摔断的。”

“怎么摔的？”

“呃……”

李小牙散发出威严，呵斥道：“给我老实交代。”

佟默犹如老鼠见到猫，吓得毛都竖起来了，老实道：“我从风月楼屋顶摔下来的。”

“……”

李小牙俊脸微微一抽，从风月楼屋顶摔下来的？这小子偷了他的剧本？

麻子忍不住笑了：“老大，这小子颇有你当年的风采。”

“……”

李小牙羞恼斜眼一瞪：“闭嘴。”

“哦。”

李小牙追问道：“你怎么会从风月楼的屋顶摔下来？”

佟默弱弱的道：“我想看一看风月楼新来的花魁，然后爬上了风月楼的屋顶，不小心滑下来了，就把腿给摔折了。”

“……”

李小牙冷笑道：“你以后再敢上青楼，我就把你的腿全打断。”

佟默低眉顺眼的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

李小牙冷哼了一声，叮嘱佟默好好养伤之后，拂袖离开了太医院，佟兄要不是走得走，迟早会被这逆子气死，爬青楼屋顶看姑娘摔断腿？这都跟谁学的？

李小牙走出太医院，正好遇到秀才巡完冬田回来。

“老大，您何时回来的？”

“我刚回来。”

秀才已守完孝，复职几个月了。

两人驻足在路边，闲聊了一会儿，秀才不负众望，已跟姬无相私定了终身，只待长辈为他们操持婚事了。

李小牙作为上官长兄，原想为秀才操持婚事的，奈何实在是没时间，此次返回南京，也只能短暂逗留，而后将返回山东，处理倭寇海盗的善后事宜，并挑一个地方作为提督四省海道衙门。

不出意外，他的提督四省海道衙门会设在山东，主要是他对山东更熟悉，故旧也多，行事受到的制约相对少一些。

李小牙回到家，当家主母王佳人，领着一大家子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