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可我们走后,你和殷珩不能全无顾忌,你们要记得两个孩子还在等你们,你们不能让他们没有爹娘。”
“我知道。”
后两人把孩子用的东西都收拾妥帖。
夏氏又问:“这一走,我们是去往何处?”
孟娬笑道:“自是往东边走。东边是黎国。”
夏氏愣了愣,道:“我们要去黎国?”
孟娬道:“舅父不是在那边么,去那边看看也未尝不可。何况有人照应着,我也放心些。”
夏氏应道:“也好。”
收拾完孩子的,夏氏的东西也很快收拾好了。
原定下的明日一早,便离京去。
然而,午后,宫里边就来了人。
黄公公亲自到王府,送来了宫宴的帖子。
皇帝要举办一场皇室内宴,让所有皇子公主,以及王爷宗室都进宫入宴。
以往这种隆重的皇室内宴,只有年底或是有什么场合的时候才会举办。
孟娬转念一想,皇帝打算立储的风声四起,各皇子们都争相积极地表现,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这次所有皇子们都会到场,不管皇帝心中有没有最佳人选,但表面上都大有整体仔细审量一遍的意思。
殷武王府到场,也不过是做个陪衬罢了。
然,黄公公后续又笑语道:“皇上特别提起,小世子与贞庆郡主今年快三岁了吧,说来皇上还一次不曾见过呢,故今夜请王爷王妃把世子与郡主也一并带进宫中给皇上瞧瞧吧。”
孟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急剧沉了一沉。
最后殷珩应了什么,她有些没听清。
但可想而知,皇帝点名要求把世子和郡主带进宫里去,他们能不应么?
等宫里的人传完了旨意离去以后,王府里的气氛才蓦地凝滞了下来。
先前嬷嬷们兴许或多或少地觉得提早把夏氏和两只送出王府有些不能理解,可眼下旨意一到,就让人莫名地觉得这件事迫在眉睫了起来。
夏氏紧张道:“怎么办,真要让阿怜和阿临进宫吗?阿娬方才你为何不找个借口推脱,就说姐弟俩感染了风寒不能出门也好啊!”
孟娬被夏氏的声音带回了神,道:“圣意难违,什么借口都不顶用。真要感染风寒,那倒正好了,送进宫去正好给太医诊断。”
夏氏噎了噎,说不出话。
孟娬抬头看了看嬷嬷们,又道:“去给阿怜和阿临换衣裳吧。”
嬷嬷们应下,转身去了。
孟娬有些失去知觉地,被殷珩牵着回院子。
她紧蹙着眉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出声道:“皇上一直记着阿怜和阿临,明日就要启程,今日突然传来旨意,到底是刻意还是巧合?”
继而她又想,这府里应该没有皇帝的眼线。
如果她是皇帝,她想要彻底地牵制一个人,首先也会想到孩子。
经过平王的事情以后,皇帝变得更加的谨慎多疑。但凡有能耐的宗室王爷,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地紧紧抓在手里。
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殷武王府。
他想要彻底地控牢殷武王,便先从殷武王的孩子着手。
孟娬有些乱了,又喃喃道:“今夜进宫以后,他俩还能不能回来?明日还能不能顺利离开?”
不等殷珩回答,她自顾自道:“皇上定然会把他俩留在宫里,不会放他们离开京城的……阿珩……”
殷珩倏而停下,把孟娬拥入怀中。
孟娬倚在他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袭来,她瞠了瞠眼,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夏氏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可我们走后,你和殷珩不能全无顾忌,你们要记得两个孩子还在等你们,你们不能让他们没有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