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仪和烟儿拎着食盒往后厨那边去,怎想才经过花园,就看见殷珩回来了,忙行了行礼。
殷珩进院时,见卧房的门半开着。
他抬脚走来,身着朝服,在日光的映衬下越加显得挺拔。
院里的嬷嬷见他回来,也没说话,只笑着看了一眼卧房,示意他此刻孟娬正在房里。
殷珩面色淡淡,拾级而上,走到房门口抬眼往里看了一眼。
此时孟娬正在妆台前研究台面上的胭脂。
她心想还是不要自己搞了,自己没烟儿那么好的技术,万一一会儿抹得不均匀岂不是显得很尴尬?说不定还得重新洗把脸,多麻烦。
于是孟娬把胭脂拨到一边,又发现一盒口脂。
打开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拂来。
胭脂她不好抹,抹点口脂却是可以的。
发饰上的玉坠子安然柔美地点缀在她的发丝间。
她肤色很白,气色极好,比以前更让殷珩觉得美。
这女子是宝,只是蒙了岁月的尘。
他轻轻擦拭,起初露出清丽的轮廓,却随着日久天长,那尘淡去,慢慢蜕出属于她本来的光泽。
殷珩眼里的这道背影,仿佛携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他便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淡金色的眼眸里,积攒着沉甸甸的深邃。
孟娬的手指尖刚碰上唇,冷不防抬了抬眼帘,看见了铜镜里呈现出来的门框边的殷珩,不由顿了顿。
她失笑,唇角勾起,也没回头,只望着铜镜里的他。
亦能感觉到他也在深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孟娬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不出声?”
殷珩道:“刚回来。”
孟娬道:“你等等啊,我抹一下这个,很快就好了。”
殷珩没应她,只是看着她。
孟娬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移到镜子里的他身上,不知怎的,本还平静的心跳,因他的出现,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没转身看身后真实的他,是不是因为紧张……
明明才没多少日没见而已。
她往唇上抹了口脂,抿了抿唇,又若无其事地道:“你身上穿的朝服?不换一换么?”
这话一出,殷珩才抬脚走进屋子里来,回身关上房门,顺手插上了门闩。
孟娬以为他是去更衣了,没想到他进房以后却是朝她走来。
“不是要出门……”
……
烟儿和崇仪拎着食盒回来时,看见院子里的嬷嬷,便问:“王爷和王妃都准备好了吗?”
嬷嬷不在门边候着了,而是远离了房门,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道:“他们有话要说,咱们还是先退下吧。”
烟儿和崇仪显然反应不过来。
崇仪问:“有什么话不能在路上说么。”
话音儿一落,房里便传出几声极力压抑的叮咛,声线都变了,有种绮丽柔媚的味道。
崇仪还没反应过来,烟儿却是懂了,连忙面红耳赤地同嬷嬷们退下。
回头见崇仪还站在原地,又伸手拽了她一把。
崇仪一脸莫名:“又在打架了?”
看来王妃这次是略逊一筹,不然也不会被叫出声。
刚出月子,王爷就要这么狠么?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温暖的阳光静静铺在屋檐下的墙面上,将房里微微镀亮。
暖帐轻摇。
殷珩亲吻她的唇,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孟娬战栗到发抖,却不得不咬紧牙关,唯恐泄露更多的声音。
听他在耳边低哑厮磨道:“可以叫出来,外面没人了。”
他攻城掠地,一寸不留。
她让他几近发狂。
崇仪和烟儿拎着食盒往后厨那边去,怎想才经过花园,就看见殷珩回来了,忙行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