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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因祸得福

杨老 过于专注 ,念念有词就不会很大声 ,属于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那一种,更不会还记得面前坐着的病人了。

良桐就那样竖着耳朵在蝉鸣声中偶尔听见杨老迸出几个字,几个字串联起来,就是十个字,疑难杂症!

良桐整颗心都凉凉了 。

寻医问药那么久,看了无数的郎中 ,都没有谁说她这个病属于疑难杂症的 范畴,都说能治能好能孕,虽然她也知道,这些话里多数都是郎中多卖几副药或许 拉住一个长期 的病人 源源不断给医馆送钱 ,但也不会说每一个郎中都是那样子吧?

好歹也有几个是医德医术很高的老郎中,但都不会像杨老这样 说成是疑难杂症啊。

疑难杂症,那是不是就代表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得出孩子了 ?

家人或许 都还不知道,就是那日凌月带着手信去陈家,给亲家好一阵说道,婆婆虽然是松了口说同意了他们出来帮忙,但也是用良桐今年若是 怀不上就和离的条件换来 的。

用陈母的话 说,我们陈家已经算得仁至义尽,你们说让良桐日日在家待着怕是要闷出病来,都怀孩子没有任何助益,现在我就天高任她 飞,她想上哪就上哪,但是年前若是怀不上,亲家,你就别怪我们老陈家翻脸无情,陈家总不能让这香火就在安陆这里断了吧!

娘亲当时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虽然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还 点头应了婆婆的话,但那表情她熟啊,跟梧桐向来不屑的扯嘴角简直一毛一样。

可是不管几个样,猜测自己可能不能生育子嗣的伤心本能先占据了良桐所有的思维。

她唤了几声杨老,见老郎中似乎就纠结在脉案里也不理她,悲从中来的良桐一下子就冲出了后院,找陈安陆去了。

得知杨老把自己娘子的病症断成了疑难杂症,陈安陆的第一反应跟良桐刚开始想的那些也是一样的,就更加相信杨老是个庸医了,气急败坏地冲到后院,要找杨老讨说法。

后院里 ,就见因为太过入境的杨老已经从坐着变成如老猫一样蹲在了长脚凳上。

但是管他变猫变狗呢。

陈安陆捋高袖子就要上去揪人衣襟,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杨老忽然像个窜天猴跳了起来,惊喜大叫一声,“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瞟到陈安陆耳中,那就是一句保障啊,不仅是保障,更是问题的关键,说是天开眼,医神降临都不为过了。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改变了陈安陆要揍人的想法,看着杨老两只脚落下来却踩空了长脚凳,这副老骨头若是摔地上,崴脚都是轻的,弄不好摔出个好歹来。

那好不容易知道的问题所在不是又要变得不知所在?!

就是千钧一发间,陈安陆直接一个原地弹射,抱着长脚凳扑了 出来!

良桐跟陈安陆哭诉,只是想说说心里的苦闷,并没有打算让陈安陆来找杨老什么麻烦的,可是陈安陆就跟吃了炮仗似得,牙齿‘呀呀’硌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等她追着进了后院,就见着相公抱着长脚凳一个蛤蟆 扑,接着杨老一个屁股蹲 就坐在了相公的腰上,紧接着‘咔嚓’一声,异响令她整个人如堕冰窖,定在 原地动弹不得。

听见声响的其他人从后院跑出来,也被吓得不轻,赶忙上去扶起杨老,正要去扶陈安陆时,听见梧桐喊了一声 ,“先别动,别别别……”

良桐的两条腿打着摆子,不知道 怎么走到的陈安陆身边,大气不敢出,就听梧桐问。

“姐夫你没事,你有没有 觉得哪儿疼……或是哪儿没知觉了……你 要不自己 动动腰?”

她怕呀,出门就见着杨老坐在 姐夫腰上,如果是她以为的摔了一跤重重地掉坐下来,那……

直过了好一会,陈安陆才尝试着扭了扭腰,能动,就在大伙 喜出望外要扶起他时,听他哀嚎一声,“我的胸……胸骨可能断了!”

“啊?!”

梧桐忙绕到姐夫前头来,看他胸膛就枕在长脚凳凳脚上,那造型,似乎真的比一般人的胸口看着软绵凹陷了一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老缓过劲来,就急忙指导大伙给陈安陆急救,轻挪轻放掉个面,在一声声询问陈安陆疼不疼疼不疼的问话中将他轻轻放靠在墙边,抓起他的手把脉。

陈安陆只觉得说话时胸口扯着疼,疼得撕心裂肺的,但还是要说话,“老神医,你方才说我娘子的病症找到了,是哪个方子有用啊,你别怪我了,你给我娘子说说,她很着急啊……”

杨老正在诊脉,可是现在陈安陆一直说话,心跳又快,这脉搏不好摸,只能先放下他的手,安抚道,“你放心,老朽贵为妇科圣手,你娘子的病是一定能看好的……”

接着,对上梧桐讶异的脸色,急道,“速去我家医馆,将我婆娘叫过来,她是远近闻名的骨科圣手,对于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快!”

“哦!”

梧桐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杨老的婆娘 ,不是,是李女医请到了大宝贝。

其实两边直线距离也不过两刻钟,之所以拖延这么久,是 因为李女医今日上山采药去了,梧桐等了好一会才把人等回来。

李女医二话不说背起药箱带着徒弟就过来了。

看一眼陈安陆的脸色,不是很严重的红黑,就叫徒弟给陈安陆脱了衣衫,摸骨,得出的结论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轻微骨裂,没有错位,更没有伤及脏腑。

然后喂陈安陆服下了一颗药丸,紧接着找出块干净的纱布,掏出骨碎补,放擂钵里一顿捶,捶出药汁,合着细碎的根茎一块往陈安陆伤处敷好,再固定。

这些事做完,或许是药物起了作用,陈安陆好比猪肝的脸色才算慢慢褪去。

李女医收好药箱,净手之后将杨老叫到一旁,问他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杨老说,他只是路过。

李女医脸色就沉了下来,哄鬼呢,路过就偏偏往食肆路过,你是跑来这儿吃那个什么劳什子餐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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