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视线追随着她,半晌后,眸中浮现狡黠之色,唇角一弯,抱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大姐,“逗你的,大姐真当我失忆不成?”
意桐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心口,嗔怪地戳了戳梧桐的脑门,没好气道,“有你这样的吗?病才好一点,就跟姐姐作怪?”
“哟哟哟,戳得我又晕了……”梧桐扶着脑袋,假装又晕乎起来。
意桐把心一提,赶紧上来搀扶着,一叠声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大姐不是故意的,来来来,我扶你躺下,再好好休息休息!”
梧桐可不敢再来一次变脸,就腻在大姐怀里撒娇,“我渴了,我想喝水!”
“好好好,我去给你倒。”意桐支起一只软枕,让梧桐靠在床头,才去倒水。
梧桐将温水一饮而尽,把玩着茶盏,目光幽幽,“大姐,我醒来时候正好听见娘和你说的那些话!”
“那你为何……”意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梧桐悻悻一笑,“我就怕在那个话口,你会帮着娘问我为何跟娘不亲近?!”
意桐轻叹了口气,顺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罢了,既然知道娘那般担心,以后你没事就跟娘多亲近亲近。”
梧桐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跟凌月不够亲近,那是因为她有自己的父母,虽然这辈子是不指望能再见面了,可内心里是认为谁也不能替代自己爸妈。
若不是今夜听见凌月诉衷肠,她都不知道,尽孝并非物资就能替代,更不会发现病中凌月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凌月没有错,也不是做得不够好,是自己太执拗。
意桐轻轻推了推她,“发什么愣啊,赶紧看看信里说什么,一会娘就过来了。”
回过神来,梧桐才将信件展开一观,略显失落地撇了嘴,“是梁大哥,他已经带着邓希希于三日前前往西北了,李大哥和贺统领不与他们一路,说是仍在寻找邓夫人的下落。”
意桐看她那不高兴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个梁理科,就不知道写些别的让你高兴高兴啊?例行公事一般。”
“就是嘛,榆木脑袋,大直男,上次还说时刻挂念我,可回营之前都没办法回来见我一面,我还给他准备了锁子甲和小星星都没带过去。”
“没关系,咱找个合适的机会送去御粱城即可……”意桐话音一顿,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忙给梧桐提醒,“你就说你刚醒啊!”
梧桐明白,嘿嘿一笑,正巧房门被人推开来。
“小姐,你醒了!”
梧桐的目光落在那道孱弱纤细的身板上,看到凌月绽开笑靥,她忙不迭像个孩子一样,甜甜糯糯地喊了声,“娘……”
梧桐的孩子气,在凌月眼底只有好,她急忙忙地回应一声,心底已是无尽的满足。
上来抱住梧桐,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梧桐也反搂着娘亲的腰,认真地回答问题是恰到好处的撒娇。
母女俩不用刻意去提起肺腑之想,母爱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情感,一个相互奔赴的拥抱就足够了。
梧桐吃罢药,硬拉着娘亲和大姐跟她挤一张床上睡觉。
好处就是,有人能半夜给她扇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