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时候一定要与顾客稍微介绍一下,把这个烙饼子打开,夹一筷子的肉丝,搭上青瓜丝葱丝,这样一卷就行……”看着杉桐在旁边舔舌头,梧桐顺势就将手里这份递到了她面前。
杉桐干干一笑,“不用不用……”
“快吃,这个菜要尽快吃,要不然这个葱丝一焖,味道就不好了!”
吓得杉桐赶紧两口解决了一张卷饼。
柳眉一挑,满脸惊艳,大伙都等着她发言呢,可惜嘴里塞得太多了,半晌都开不了口说话。
梧桐又给二姐包了一个让她尝。
良桐吸取杉桐的教训,吃了一小口,香气扑鼻啊,肉丝嫩滑,酱香浓郁,咸甜适中。
“嗯,好好吃哦,相公给你……”良桐忙将得来的美味跟陈安陆分享了,“我方才见你下那么多的白糖,还以为好甜呢,没想到一点也不腻啊。”
“对,做这个菜,糖是一定要多,不要怕甜,其实根本不甜,它的作用主要还是去融合酱料里的苦涩味。”
梧桐话没说完,就听姐夫一声喟叹,“这肉丝味道真好,不腥也不柴,酱香浓郁,青瓜清爽,葱丝提香,二者解腻的同时又提升丰富的口感,使得这道菜更加爽口。”
杉桐终于咽完了她嘴里的饼啊肉啊,呵呵笑道,“姐夫,你这么会夸,我姐就是这样喜欢上你的吧?!”
“本来就是嘛。”陈安陆实诚人,拉着杉桐继续研究这道菜的精妙与设计之巧。
梧桐都不好意思站在旁边一本正经听姐夫夸赞自己,她比谁都有自知之明,自个靠的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那点生逢正当时,白嫖来的设计精巧。
她拉过有山表哥,细细说细节,“咱们炒这个酱的时候一定要放香油,且要全程小火,甜面酱一大火它的味就苦了,下回再有大席,我再教你如何腌料。”
有山点点头,又听梧桐提醒二姐夫,你的一刻钟时间到了哦,先把鱼捞出来,临上菜之前再做酱汁浇面,而有山也在这会儿逮到空隙,学着梧桐教的手法卷了一张饼一口闷了。
好味道,满口都是肉质的鲜美,酱汁醇厚带有丝丝甜意,葱丝的清香和黄瓜的清新也交织在一起,非常独特的口味碰撞。
还是梧桐有本事啊,这些菜式,让他自个想,这辈子不可能想到!
小半仙就是不一样。
…………
随着时间慢慢接近吉时,肖家前院里吹拉弹唱声此起彼伏。
新郎倌身穿锦绣红袍,头戴冠冕,腰佩玉带,与爹娘在门口迎客。
然而脸上却是一点儿笑容都没有的,除了本家亲属上门道贺,与对门宴请的同村同巷的宾客,虽然都有与他们道喜,奉上贺礼,但也只是在院中稍微停留片刻就往对门去了。
说是去看看,但去了就没再见回来的。
对门院中锣鼓喧天笑语欢声的嚣张劲就像一个个巴掌扇在肖老汉夫妇和新郎倌脸上,试问他们如何还能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此刻恐怕只在后悔为何不另择良辰吉日?
对门主家老汉,与肖老汉做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大到儿子生了几个,小到每日三餐吃些什么,都在暗暗攀比较劲。
眼见自家派头被对门比下去,肖老汉的脸色越发黑沉,对门的老头则是笑眯了眼。
痛快啊,真不枉费他狠狠咬牙斥重金请了金馔楼的师傅来料理食材,那可是吸引宾客的金字招牌啊!
叫他们不改日子非得跟他同一天娶新儿媳妇,这下知道错了吧,没脸了吧!!
“族长村长来咯,让一让,族长村长来咯!”人群中不知谁扯着嗓子喊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肖老汉和对门肖老汉就已瞬闪到家族掌门人身边。
“八爷,村长,你们可算来了,来来来这边请,你阿海大侄儿就等你俩上座了。”
“八爷,村长,阿山也等着两位老太爷入座呢,一会叫阿明给你们敬酒啊,知道您二位要来,阿山是特意去金馔楼请的大师傅做的席面啊,一会咱们再好好喝几杯,热闹热闹!”
要死,就连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肖老汉都输了对门肖老汉一大截啊!
肖老汉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也想说他请了大师傅来啊,只是这个‘大宝贝’三个字,唉哟,恕他直男五十年,当着众多乡里乡亲的面,实是磨不开口啊。
开不了口就抢呗,人都到自家门口了还拉不进屋吗?
“老三老四赶紧来,把族长村长请进去!”肖老汉一声令下,立刻就冲来好几个自家子侄。
“老五老六赶紧的,族长村长到了,咋还不上来跪迎啊!”对门肖老汉也不甘示弱地找帮手。
这一下,两家人的亲眷又挤在一块,推推搡搡互不相让,外围看热闹的村民都抱着恨不得开赌开盘的心态,要瞅瞅这对斗了一辈子的老堂兄弟究竟谁赢谁输!
这下好了,从中心位置的四人到帮手再到外一圈乡亲,巷子里被挤得严严实实,一隙不通。
族长村长究竟是坐谁家屋桌的意义不消说了,谁家办喜事这二位重量级长老不在场呢,今日没有他二人坐镇,喜宴俨然就像个笑话!
两老汉脱拉硬拽,拼死都不会松手的,抢不过来,就开始对骂,你一言我一语,额头抵额头,眼怼眼,像两头老牛顶在了一块,争得你死我活,誓不两立!!
肖老汉气恨道,“只因阿花当年选择了我没有选择你,你就记恨到如今,赶在我儿娶新妇这日也要娶新妇,你个歹毒的老不修,不要脸!”
对门肖老汉血气上涌的老脸再添一道羞赧,好在都是红,看不清他是否心虚,强横道,
“我呸,你少拿那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说事,你个小心眼子,从哪儿传来的风你记几十年啊你,我与我家阿春几十年的夫妻情份还能被你挑拨咯,今日族长村长入谁家,咱们就算擂台上比武各凭本事,老五老六,赶紧上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