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先生,那我们现在是去城东找那个司马朗吗?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哪间小木屋是他的……你们怎么跟着这个人……”
“不要吵,跟着过去你便知……”
“那好吧。”
三人默不作声地跟在那男子的身后,那男子也毫无知觉,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着,旁人跟他打招呼,他竟然也能有所回应,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一直跟着那男子兜兜转转的,还以为他在耍他们三人时,他来到一间小木屋门前,抬起手无力地敲着门,口中喊着“义父,开门,我回来了……”
元珏抱着江语白,右手捂着江语白的嘴,在她的惊呼声还未喊出之前便带着她跃上了旁边的大树上,惊魂未定的江语白吓得直锤元珏的胸口,低低说道“干嘛呢,吓死人了。”
“别吵,看那边。”扶着江语白把她的头扭向小木屋的方向。
树上一摇,江语白感觉自己所坐的树干一重,她知道独孤狸也跳上树了。
三人直直看着小木屋的方向,吱呀一声,小木屋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让江语白一愣,赫然是那城楼前的司马朗。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去哪里了?”司马朗皱着眉看着眼色迷糊的男子。
男子垂着头,摆摆手,直直地走进屋,“昨夜太累了,我要睡觉了。”
只见司马朗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没察觉有人,才转身关门。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男的是和司马朗一伙的?”
独孤狸淡淡地开口说道,“因为方才在城楼的时候,司马朗看向我们这边时,我现他竟向我们的方向点了点头,明显他不会是跟我们打招呼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我一转头边看见身后的这名男子,他神色尴尬地看着我,必有古怪。”
“原来如此,”江语白一脸惊喜地看着小木屋,“我就说嘛,单凭司马朗一个人,怎么可能扛得起那么重的马四,还毫无损,没有擦伤。原来是这个男人帮了他,这个男的看起来倒是牛高马大的。”
“算你有点眼力。”
江语白瘪瘪嘴看向元珏,“什么嘛,我这叫观察细微。那我们现在要干嘛?就一直待在这棵树上吗?”
“且先看看,”独孤狸转头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如今是敌在暗,我在明,一切都还未搞清楚,且先看着。”
“嗯。”
江语白点点头,害怕地拽着元珏的手臂,两眼直直地盯着小木屋的方向,不过说也奇怪,司马朗仿佛现了屋外有人,自从他关了门进屋后便没有再出来。江语白看着两眼困,却还未见着任何人从屋里出来,慢慢地眼睛眨啊眨,头一点一点的,身体一倾差点就往树下道。
元珏眼疾手快地搂住江语白,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江语白竟没有反应,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地睡了过去。
元珏搂着江语白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这丫头还真能,走到哪便能睡到哪。
天色慢慢地变黑了,整座郓城又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害怕地躲进自己的府中,不敢外出了。而小木屋里终于亮起灯,两个人影在小木屋里忙碌着,弄着些吃食。
闻着从小木屋里飘来的食物香味,江语白鼻子用力抽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眼睛,迷糊地擦擦眼,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却现早已天黑了。
肚子还咕噜噜地响动着,江语白摸着饿扁的肚子,咽咽口水,看着小木屋内正在吃饭的两个声音。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块烧饼,是元珏递过来的,江语白一脸高兴地看着元珏手中的饼,“给我的吗?”
“嗯,吃吧。”
见元珏点头,江语白一把拿过元珏手中的饼放进嘴里,用力地咬了一口,肚子饿的时候果然吃什么都觉得好吃,不一会就把一块饼吃完了。
舔舔嘴看向元珏和独孤狸二人,却未见他们吃饼,“你们怎么没吃……”
“只剩一块了,你先吃,我们不饿。”
听着元珏的回答,江语白急了,“哪有不饿的道理,怎么不跟我说呢,分成三份一起吃也好啊。”
“一块小饼分成三份,一人能吃多少口,那只是饮鸩止渴,还不如让一人吃饱还好……”
“可是,要吃也是你们先吃,怎么会是让我吃呢……”
“嘘……”
独孤狸的声音打断他俩的对话,江语白警惕地转头看向小木屋,只见屋内的一老一少早已用完膳,静悄悄地出门,烛火都未带,摸着黑往大街走去。
元珏拥着江语白,快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就像微风吹响树叶。司马朗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方向,见没有任何异样,转头又继续前行。
一路上他二人都默默前行,未说话,脚步之轻,宛若无人走过。看来已不知一次这么做了,也难怪昨夜他俩去院中偷尸,江语白会不察觉,因为他们出的声响很小,基本是听不见的。
前面的司马朗二人,提着脚步慢慢地走着,后面的元珏三人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一路走着,直至走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他俩才停了下来。
元珏眉头一皱,“刑场?”
他们两人竟趁着入夜来到这个废弃的刑场,阴阴森森的,破碎的白布飘飘,风呼啸而过,看着就怪吓人的。
“这里竟如此干净,没有任何的孤魂野鬼。”
“不可能,刑场肯定会有不少阴魂不散的,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就算有的被勾到地下或者投胎了都好,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的。”元珏皱着眉凑近独孤狸低声说道。
“但实际上确实一个也没有。”
“嘘别说话,”江语白转头看向元珏二人,低声说道,“你们看,他们在挖东西。”
十五的月光,冷冷撒向大地,不用烛火,躲在暗处的元珏三人也能看见司马朗父子二人从地底下挖出了一个用白布条包住的东西,长长的,感觉像是一把刀。
只见司马朗把白布条慢慢地解下,竟然真的是一把刀,掀开最后一点布条的瞬间,整把大道出恐怖的嘶叫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大刀冒出阵阵黑烟,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黑衣人站在司马朗父子面前。
几个黑影挣扎着想从黑衣人身上飞出,怎料黑衣人挥刀一劈,那几个黑影惨叫着便消失不见了。
但是看着,江语白都害怕地捂住嘴巴,那惨叫声也太恐怖了,简直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