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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柴兴生病

()第二十八章 柴兴生病

“汪!汪——”一只硕大无比的棕色怪物窜了出来,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恶狠狠地仰视着柴兴。

木蝉俯下身子:“天狮,别叫,这是客人,快让开!”

谷里的人听到狗吠声,菜地里忙的,田时忙碌的都纷纷赶到了谷口。

柴兴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群:一个花哨风骚的妇人,一位左眼大、右眼小的男子,一个长得极其凶恶的壮年汉子,一个又矮小又驼背的老者,还有少了胳膊的,缺了双腿的,唯有一个男子长得眉宇端庄,可他却板着面孔。

很快,一个清秀年轻的妇人,手抱着婴孩,后面还跟着一双儿女。

“木丫头,他写了吗?”

木蝉从怀中掏出一封《和离》:“长辈们请看!”

大小眼男人接过《和离》:“自柴兴、夏紫蕊喜结秦晋、携手百年……”

花哨妇人在叫一声:“阿龙,什么叫喜结秦晋?”

矮小老者啐了一口:“就是结为夫妻!”

“休就休,搞得那么绉绉的做甚?”没胳膊的男人细细地打量着柴兴,“嘿——听说他是什么王爷,看他这样子,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今另觅新人……”大小眼念到此处,花哨妇人便跳了起来:“什么?还没嫁给他,他就要另觅新人了,不能嫁,不能嫁,宝丫头一定是疯了。”

几个正在吵嚷,冷弯弯从一边过来,手里依旧摇晃着长鞭,绕了三圈握在手上,冷眉冷眼地打量着柴兴:“有种!”扬手从大小眼男人手中夺过《和离》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东西老娘收下了。木丫头,带他去悦朋居!”

“是!”木蝉拽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的柴兴:“跟我走……”

冷弯弯为了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嫁什么不好,偏要嫁皇亲贵戚:“们听好了,谁也不许带他去见宝儿。若是被老娘知道了,我一定找他拼命。”“午饭后,让他下地干活,他妈的,怪人谷的饭岂是好吃的?”

矮驼怪与天残地绝两兄弟乐成了花,这下谷里又有得玩了,上次南宫瑾到此,没被他们几个玩得半死。嘻——这家伙看他那弱的样子,一定会被南宫瑾还惨。

下地干活?他们可是谷里的老人了,这种粗活自然是留给新来的人。

这就是悦朋居?

柴兴看着眼前那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屋顶露出三个抱大的窟窿,里面摆放着一张破桌子,空无一物。

木蝉带他进入偏厅,屋顶依旧是大洞,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帷帐破旧不堪,桌上放着一床崭新的褥子,下面铺着凉席。

“姐姐来过了!虽然这里不比王府,好歹还能住人。也累了,先歇息!刚才见过的那些人都是怪人谷的长辈,他们最喜欢捉弄人了,自己小心些。”木蝉想到此处,真是佩服他们,几个人居然能将南宫瑾吓跑,确实需要些本事。

“等等——”柴兴唤住木蝉,“这里有泡澡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刚才也听到了,冷姨要午饭后就和大伙下地干活,我看就不必洗了,先睡一觉也好。时辰不早了,我得去厨房做饭。”

柴兴很是好奇,大伙都得下地干活,“紫蕊她也下地?”

木蝉笑道:“姐姐也有自己的事做,她是谷里的郎中,许在药房里能看到她。中午饭的时候要快些到餐厅!”

数日来,实在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得很沉。

“当!当!”传来一阵鼓响,随后听到木蝉的声音:“吃午饭了!”脑海中掠过木蝉临离开时说的完,拔腿就跑。

出了悦朋居才反应过来,这么多的房子,他怎么知道哪里是厨房?

远远就瞧见年轻妇人带着孩子往一座茅草院移去,他飞奔而去。

近了,看到茅草院前挂着一块木牌,长约六寸,宽约三寸,是漂亮的梅花楷:“美食居!”

里面摆放了三张餐桌,几条长凳子,先前见的那几个人便围坐在中央最大的餐桌前,不大的小餐桌前坐着三个粗布汉子,埋头吃饭。

木蝉冲他摇了摇手,还以为在这儿能看到紫蕊,他失望了,连冷弯弯的人影都未瞧见。

众人面面相窥,大小眼快速地替男童夹了鸡、鱼肉:“男孩子要多吃肉,吃了肉好长高!”

矮驼怪夹了许多素菜给小女孩:“女孩子要多吃菜,吃了菜长得漂亮!”

花哨妇人则快速地往年轻妇人与木蝉碗里夹菜:“快吃,吃了身体好!”

木蝉看出来了,大伙很快把整人的目光转移到了柴兴身上,待他坐在自己身边,桌上的菜早被众抢分得精光。个个碗里都堆成了小山,矮驼怪等人眼射敌意,洋洋自得地看着柴兴。他的碗中除了白米饭,并无他物。

天残骂了一句:“老弟,快吃,吃了还要下地干活。”

卢夫人实在过意不去,以前捉弄南宫瑾就罢了,可这位是夏大小姐的意中人。从自己的碗中挑了块肉放到柴兴碗中:“快吃吧!”

花三娘不高兴了,厉声骂道:“卢妹子,想饿死贝贝呀?不多吃点,那贝贝怎么会有奶吃?快吃——。”

矮驼怪道:“人家是堂堂王爷,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没吃过。早就吃腻了,不需要吃的!”

丑恶人接过话道:“不吃我吃!”速度也太快,明明是小山似的饭菜,居然吃得颗粒不剩,夺过柴兴的白米饭就往嘴里扒。

柴兴早上就吃了点木蝉送来的早点,都是清淡食物,虽说吃过不到两个时辰,早已经饿了。这些个家伙吃饭就跟抢饭似的,把桌上的饭菜抢得过精光。

看着众人吃饭的速度,柴兴脑中犯晕。

“走,走——下地干活了!”丑恶人拉着柴兴往田里奔去。

柴兴还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吃饭吃净。肚里空空,浑身无力,可到了新的地方,他不想就此服输。忆起进谷之后,竟未见到日夜暮想的凌雪音,心中难免有些不悦。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上,只一眼,见上一眼就好,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就会放心。

站在谷里的良田中,几个模样怪异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收割,有的负责把割下的稻谷拴系成把,还有的负责将谷粒摔脱下来。

柴兴干的是最累的活,把一把把的稻草来回的搬运。去的时候抱上未摔脱谷粒的,回来时还得把摔脱干净的晾晒在稻田里。他从小到大都未干过这等农活,不知平常百姓是如何干的,半日时间下来,又累又困又饿。

想到雪音避而不见,他的心就仿佛剜空了一般。一遍遍地在谷中搜索着,难道她爱他,就是这样的爱么?任由他被人欺凌,明明是客,却被视为仆人般在田地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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