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答道:“裴延之子纨绔不堪,将“士子论坛”打砸一遍,在读人中造成不良影响,裴延自然有管教不严之责。”
李隆基怒道:“丢我大唐脸面,将裴延贬了出去!”
“贬为南方蛮荒之地的县令如何?”
“你去办吧!”李隆基说完又问道:“吴关怎地如此小气,给吾送酒只送了一坛?”
“圣人,吴关说此酒酿造过程复杂,颇费粮食,不愿多酿,只给圣人、杨贵妃、万春公主和老奴各送一坛。”
“哦,这个将来可以拨付给吴关一些粮食酿酒,只供给宫中即可。”
“是!”高力士答道。
且说裴先己拉犁累得精疲力尽也不愿去读。这日劳作后吃了一些粗茶淡饭,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忽见黑白无常又出现了,吓得裴先己用被子蒙住了头。
黑无常鬼捅了裴先己的被子一下,用悠长的声音说道:“看你这几天辛苦劳作,认错态度不错,阎王爷要把你再投胎回去。”
“还能反复投胎?”裴先己不信任地说道。
“我说能就能!少废话,跟我走吧。”
裴先己只觉脑后风声一响,立时晕了过去。等醒来后发现自己坐在裴府的大门边上,裴先己晃了晃脑袋,心想果然投胎投回来了!
口中嚷着:“阿娘,我回来了!”就要往府中闯去。
看门的下人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黑胖子闯进来,连忙喝道:“站住!哪里来的乞丐?”
裴先己怒道:“我是你的小主人!你没看出来?”
看门人骂道:“野狗还敢充大,看我拿棍棒教训你一下!”提了棍棒就赶了过来。
及到近前,发现此人确实像是小主人裴先己,只是面容黝黑,衣衫也是破破烂烂,不由疑惑起来。
“你真的是小主人?”看门人扬起的棍棒高高就欲落下。
裴先己经历过一顿“矫正”之后,已经不像先前那般颐指气使,面目和善了许多,心想以前总是对下人们非打即骂,这次不能再这样了。
当下微笑着说道:“我当然是小主人了,刚投胎过来,不信可以叫出我阿娘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一棒子就落到了头上,看门人大喊道:“快来人啊,有人冒充小主人,给我打!”
一群仆僮们冲了出来,对着裴先己拳打脚踢,看门人一边打一边骂着说:“这个肯定是骗子,胡言乱语,再说真的小主人一言不和就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什么时候说话这样慢声细语?”
其它人也说道:“是骗子无疑,小主人哪有这么黑?用力打!”
裴先己被打得满地乱滚,心中嘀咕道:“难道投错胎了,不是真的裴家?”
正混乱中,突闻一声大喝:“住手!”众人吃了一惊,连忙站到一边。
裴延从府中走了出来,扶起裴先己一看,真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只是黑了很多,瘦了一些,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时王氏也赶了出来,见了裴先己的样子,不由放声大哭。
仆僮们心中嘀咕道,主人和娘子莫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吧,见个黑胖子都要认做儿子?
裴延把裴先己带入府中,让他梳洗一番,又换了衣服,这才细细询问他这些天的经历。
裴先己先说被人带去读,后说投胎到了一户农家,整天拉犁干活,因为拉犁拉得好,又被黑白无常投胎投了回来。
裴延以为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心想只要人回来就好,慢慢也许能恢复过来。又给他检查伤势,发觉并没有受什么伤,一些皮外伤也是刚才打的,这才放下心来。
裴延问道:“你读了些什么?”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听着裴先己将论语第一篇背得滚瓜烂熟,裴延和王氏皆都是惊喜不己。
要知道此子从小喜好玩乐,一听读就头疼,请了十个教先生被他打跑了十个,最终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下来,加之王氏只知道宠溺,最后裴延也只能由他去了。
裴延反复提问,裴先己却只会背这一篇论语,裴延叹口气:“这是学习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时间长一点儿,肯定能学得更多,如此不如在那儿多待一些时日”
裴先己哭叫道:“我是你亲儿啊,我说什么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王氏连忙哄劝安慰:“不去了,不去了,我儿莫慌!有阿娘在呢!”
裴延不满地甩了甩袖子:“就是你如此宠溺才选成此等后果”
两人争吵声中,忽听院内有人高呼:“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