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直接冲上去,双手与吉日巴图的手掌拧在一起,双腿后蹬,试图将吉日巴图推倒。
吉日巴图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袭来,吕布的十根手指头就像是钳子一样捏紧他的双手。
「你,很,强……」吉日巴图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一双豹眼中精光连闪。
吕布微微一笑,正要再使劲,突然觉得一股不弱于他的力量自手心反推了回来。
而吉日巴图反推的同时,还不忘用脚去勾吕布的膝盖。
吕布从小在西凉长大,自小就接触过牧民最喜欢的摔跤游戏,更是其中好手,轻巧的躲过吉日巴图的勾脚,也开始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校场上一时间尘土飞扬,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这个时候,输赢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场上呼喊的声音中,多了「巴图」这两个字。
校场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上。
卫宫面带微笑的说道:「这下子你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双眸湿润的吉日门都点点头,看着校场上「玩」得不亦乐乎的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同样是摔跤,在部落的时候,她从没有见父亲这么开心过。
每次哥哥们和手下人玩摔跤的时候,父亲总是落寞的坐在一旁观战。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父亲是太强了,找不到能够战胜他的人,所以不屑于玩摔跤这样幼稚的游戏。
后来才知道,父亲不是不喜欢,而是那些跟他玩摔跤的人,都不敢用尽全力,不管是几个哥哥,还是父亲的那些手下,他们都惧怕这位匈奴第一勇士。
用大汉的话来说,就是高处不胜寒,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身边基本没有亲情和友情存在。
···
同一时间。
袁氏迎来一个傲慢的客人。
北匈奴左贤王安罗与吉日巴图几乎是前后脚抵达洛阳。
按照规定,安罗作为北匈奴来使,本应该入住鸿胪寺,由朝廷派人出面接待。
不过,为了方便袁氏进行内部分化北匈奴,卫曧特意命人将他接到了城外的袁氏庄园。
但是,袁氏的人却低估了这个安罗的傲慢和自负程度,竟然一来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
···
驼铃阵阵,一支由骆驼组成的队伍刚刚出现在官道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倒不是骆驼少见,自西域通商以来,洛阳城中的骆驼几乎随处可见。
之所以引人注目,全是因为这骆驼上挂着的纱帐,还有为首的那一面旗上的图腾。
象征北匈奴王室的飞鹰图腾,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这大汉京师之地,着实让人心生好奇。
此时,驼峰上的纱帐掀开一条缝隙。
左贤王安罗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围观的贩夫走卒,不屑的说道:「都说大汉富足,本王看来也不过如此,大冷天的还在外头操持贱业,着实可怜呐。」
「咦?」安罗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一个路过的女子。
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宛马,身披红色披风,容貌堪称绝美,身段更是难以置信的妖娆。
似乎是心有所感,那女子也正好侧脸朝他看来,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魇娘本能的朝一脸猪哥相的安罗抛了一个媚眼。
没错,这名女子就是刚刚得到地契,与刘范一起要去城外庄园给刘焉复命的张魇。
她这个人本来就内媚动人,刻意而为之的情况下,几乎没有男子能够逃得掉她的眼神勾引。
刚刚她就是想要逗一逗这个匈奴人,根本就没有注意马队前面的图腾。
可是,她没有注意,安罗却不这么想。
第一次见识这么主动大胆的汉人女子,安罗哪里会放过,当即命人去将那女子一行人拦住。
他虽然对汉人诸多不屑,但不得不承认汉人女子就是比匈奴女子秀气柔美,也早就想着纳几个汉人女子为侧妃,方才那一眼,他已经倾心了。
「大胆,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被拦住去路的刘范怒喝道。
安罗不太听得懂汉语,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的几人,没见到什么太奢华的物件,也没有行旗和负责开道的侍卫,便生出了轻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