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随风在等,等玄龙王朝的大力士将铁牛打捞上来,到那时,他凭自己白玉京圣地弟子的身份,就能轻易取得铁牛,天下修行者,谁敢与他争抢!
玄龙王朝虽大,却不在他眼中……
花城以南,天边乌云北上,黑
压压欲摧城,几名戴着斗笠的刀客立于一座古桥上,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格外森冷。
狂风吹来,一名刀客微微抬起斗笠,露出从颧骨蔓延至下颌处的刀疤,他看一眼如稻草人一样矗立的男子,“老大,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月了,我们究竟在等谁?还要等多久?”
其他几名刀客也微微带动斗笠,侧看而来。
中间的男子以手掀开一点点斗笠,露出一双锐利且深邃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我们在等南边北上的人,也在等北边南下的人,无论谁先来,我们都只杀一个,做完这一笔买卖,我们洗去身上的血气,换一身衣服,甚至可以到圣院走走,说不定还能混个圣院学子的名头,这样的人生,难道不精彩吗?”
“桀桀桀。”
身旁的一名刀客扬了扬沉重的刀柄,缓解有些酸软的臂膀,阴阴笑道:“老大,我们都七境了,还做这种江湖杀人的买卖,若是说出去,肯定会被其他修行者取笑的吧?你可是血煞宗的掌门啊。还有啊,我们真的能想退就退吗,这些年做这种事,都有些上瘾了呢,眼睁睁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修行者,被我们一刀捅进心脏,或是砍去脑袋,他们那惊恐的表情,真是令人陶醉。”
“修行者就不杀人越货了吗?”
黑衣刀客嘴角露出一抹残忍。
“当年藏京和高煞那两个家伙学艺不精就敢接活,他们若是再沉得住气一些,多学点本事,也不至于被我逐出宗门,最终死在青萍州那种小地方,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趣,他们两个当初想要抹杀的人,也是我们这一次的目标,不过,我更希望先到这座桥的人,是从青萍州来的小子,毕竟杀他风险小一些,也更容易杀死。”
其他几名刀客闻言,面有惊色。
刚刚还在阴笑的刀客面容一僵:“老大,不是吧,南方来的那个小姑娘,既然从那学海无涯归来,甚至可以入圣院后山了,怎么会!”
“正因为她天资如此出众,才会有人不愿意见到,啧,这可是我们接的最大单子了。”
“这一单,我们能退吗?老大,事情败露,我们血煞宗可就没了。”
“那就祈祷一下,先来的是北方那小子。”
刀客以血刀杵在桥面,桥下面的河,变成一条血河,蔓延数十里,惊飞无数黑鸦。
顾余生坐在桌边,看着这一桌子的佳肴并无多少胃口,他向南之心时时刻刻的在煎熬自己,若非他想要看一下和河底的铁牛,是不是真的黄牛真身,他早都走了。
关于剑灵宝瓶不仅能吃糖葫芦,还能囫囵一桌子菜肴撑得跟圆球一样这件事,顾余生心中充满不解和疑惑。
按照中记载,剑灵虽然能与主人心灵合一进行沟通,但却很难化形,剑断则灵死。
更别说逃出剑身,像一只小蝴蝶仙子一样天天躺在箱里睡大觉了。
而且,当初他得到四剑门的斩妖剑之一,那一把斩妖剑,顾余生依稀感知到剑灵的存在,可完全不似宝瓶这样有血有肉。
虽然说越是品阶高的灵剑,剑灵诞生的灵智也越高,可似宝瓶这样的,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公子,我吃的好饱啊。”
宝瓶抱着一个鸡腿不肯放下来,她已经偷偷塞了好多个进箱了。
宝瓶注意到公子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万一哪天你和莫姑娘相见,这些藏着的鸡腿,你就说是给她准备的,那样的话,莫姑娘肯定很感动的。”
顾余生伸出手指,把宝瓶拎进箱。
顾余生心神一动,将莫晚云的那一把玉剑从灵葫中取出来,细细抚摸,恍惚中,顾余生感知到玉剑的剑灵似乎有所回应,他暗自诧异,此剑非他本命剑,别人的剑,为什么也会有剑灵感应?
就当顾余生准备深究之时。
楼阁传来一阵脚步声。
穿着玄色莽服的男子,出现在顾余生面前。
顾余生看一眼对方的服饰,立即想起曾经死在他剑下的九皇子。
花州。
玄龙王朝的地盘。
麻烦上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