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泠然刚回到府中,就有婢女前来通报:“大小姐,二小姐醒了。”
李泠然赶紧跑到李芮安的院子里,丞相和夫人已经在床边,两人关切的询问李芮安的身体,见到李泠然进来后,声音小了许多。
李芮安倒是很开心:“姐姐!”
李泠然温柔的笑着走过去:“醒了?感觉怎么样?”
“就是觉得脑袋沉沉的。”
李泠然刚想回话,一名婢女在耳边说了一句,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眸多了几分震惊之色。
李芮安看到李泠然这样,不安的询问道:“姐姐,发生了什么吗?”
李泠然又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温和的说:“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下人处理不好,你刚醒,好好休息,我一会回来给你带桂花糕。”
李泠然说完后,匆匆出了府,丞相府外停着马车,而马车上正坐着赵封胥,李泠然一上车便着急询问:“你说的很当真?”
“边疆加急派送的信件。”
“他真的遭到埋伏,现在生死未卜?”
“一般不会错,但三弟武艺超群,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且再等等。”
李泠然失神的点点头,手攥紧了帕子,赵封胥看出了李泠然的紧张,把手轻轻搭在了攥紧帕子的手,李泠然抬眸看向赵封胥。
赵封胥询问:“要不要去散散心?”
“不用了,去芳香斋吧!”
“去芳香斋。”赵封胥对马夫说。
赵封胥看李泠然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便找了话题:“这两日的你,让我觉得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总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叫着,现今只喊我殿下。”
“以前小,可以任性点,现在快及笄了,便要知规矩了。”
赵封胥隐隐苦笑着:“我知道是我自己把你推远了,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你妹妹有了感情,对你甚是冷淡,那段时间我总是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没有记忆,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喜欢李芮安,我喜欢李芮安,我每次听到那个声音,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又不知从何开始,那个声音开始慢慢消失,随着我开始清醒,直到最近几天,我发现我可以控制自己了。”
赵封胥盯着李泠然,却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很早就知道了,继续说着:“彻底清醒过来后,我很高兴,我想找你,可碍于边疆的事物,我一直没能去找你,三弟派往边疆后,我才得空,来找你,可我与你游湖时,感觉到你的心并未在我身上,时不时看着远方的山发呆。”
“殿下,我对三皇子并无意思。”李泠然甜甜的笑着看着赵封胥。
赵封胥也微笑着回应,但看到了李泠然的笑意并未达眼底,在李泠然转头之际,眼眸中的落寞之意溢出,嘴角的笑容往下坠。
到了芳香斋,李泠然买了一份桂花糕和一份松子酥,松子酥递于赵封胥,并说:“这是特意为你买的,答谢你近日的恩情。”
赵封胥笑意满满的接过松子酥,很快,丞相府到了,李泠然再次谢过赵封胥送自己回家。赵封胥点了点头,在回皇宫的路上,一个人盯着手中的松子酥,苦笑自嘲道:“我当真推远了她,感谢我也是送三弟最爱的松子酥。”
李泠然带着桂花糕前往李芮安的院子里,打开包装,放置盘中,端至床盘,拿起一块,送至李芮安的嘴边。
李芮安开心的看着李泠然,露出了一丝窃喜之意:“姐姐,我感觉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傻瓜,不是天天见到嘛?”
李芮安抱着姐姐,头伏在姐姐的肩上,说:“姐姐,我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中我被关在了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一直走啊走啊,就是走不出去,偶尔那个空间里会出现姐姐的脸庞,可是都是姐姐难过的样子,我还看到了姐姐在我面前死去。
我害怕,我就一直跑啊跑啊,但是就是出不去,我越来越累,越来越累,最后睡了过去,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空间里。
我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我很害怕,疯狂的跑着,就是跑不出去,渐渐的,我又昏睡了过去,不断的醒来,不断的奔跑,不断的睡过去。
我发现我跑不出去这个空间,我害怕极了,我以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直到有次突然射进一阵强光,我顺着那道光,跑啊跑啊,跑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发现我离那个光源越来越近,可就在接近那个光源的时候,我脚下一空,坠入了万丈深渊,再次睁开眼,我发现我在丞相府中,我又看到父亲,母亲,姐姐,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李泠然抚摸着李芮安的头,温柔的安慰道:“傻孩子,那一切都是梦,都过去了。”
李芮安抱紧李泠然,恳切的嗯了一声,在李泠然的怀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李泠然与李芮安一同去请安,丞相和夫人二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活着,没有了嫌隙,眼含热泪。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月,婢女递给李泠然一封信,信上说:“边疆来报,三弟已经成功脱困,现已在军营中,还打退了金国将士,金国将士已经后退到了两国边界中间。”李泠然看完后,明媚的笑着把信烧了。
在阵阵轰鸣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到了,和暖的春风吹来了新年,人们欢乐地畅饮着新酿的屠苏酒。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千家万户,他们都忙着把旧的桃符取下,换上新的,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
婢女递给了李泠然一封信,是来自边疆的信。李泠然读完后,脸上泛起了笑容。
新年过后,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这天,李泠然收到了一个消息:边疆胜利了,大军正在班师回朝。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李泠然却升起了不安之意。
果然,半个月后,李泠然又收到了一封信,赵封奕带着一小支队伍先回京城,在路上遇害了,尸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