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位同门后，顾墨很快就制订出自己的生意计划，并迅速找到自己的下一个客户。

这是一个牛头的精怪，声音只是少年，面对顾墨的搭话，他马上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经历，顾墨在这里呆了半天，已经习惯于此，这感谢他身上的星使学徒衣装，也感谢路修远的面具，让顾墨看起来就应该是一个道行不浅的好妖。

少年精怪来自遥远的大山中，跟随自家长辈，走了半年的路，才终于来到星宗，满心虔诚……这对于顾墨而言，完全不是重点，他道：“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一门基础修炼心法，越厉害越好，对不对？”

少年精怪猛点头，顾墨马上推荐自己的星，在对方的星辰图上点出五行星辰，诚恳道：“你看，这玖陆贰零叁，就很是不凡……”

按照之前的经验，顾客们往往会皱眉，会疑惑，因为这是一枚没妖摘过的星，接着，他们或许还会看看开放的元力曲线，嗯，完全看不懂……那再任顾墨吹得天花乱坠，也绝不愿摘下顾墨的星。

这少年也不例外，他看着五行星辰的开放曲线，那似是而非的元力运转，整张脸也变得懵懂起来了。

他怯怯道：“这位上仙，这枚星，俺是完全看不懂，还有别的推荐吗？”

若是平时，顾墨继续推销的话，那么沟通往往告一段落了。

顾墨微笑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年精怪憨憨应道：“回禀上仙，俺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俺叫牛五，这个，因为家中排行老五啊。”

顾墨道：“嗯，非常严谨的命名逻辑，一听就知你家中长辈算学不错。牛五小哥，不瞒你说，我是这枚星的炼星者……”

少年精怪笑容更憨，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顾墨诚恳道：“若你摘下我的星，我会亲自传授你这门基础功法……”

少年精怪摸了摸牛角，为难道：“听俺爷爷说，那些上仙如此保证时，千万不要全信，上仙们的耐心是十分有限的，教你半天都不会，他们直接就拂袖离去。”

“哼，那些败类！”顾墨一脸正气的谴责星宗的前辈们，继而又道，“不过，我不单单是口头保证，还愿意和你签订协议，在群星见证之下，如若你对这门功法毫无收获，我愿在十二时辰内，无理由退款！”

牛五的双眼马上闪亮起来，还有这么划算的摘星方式啊，学不会还可以退款，爷爷不是说，因为这里上仙们都是缺乏耐心、不厚道的家伙吗？摘星就如村里的赌博，岂能轻易赢取到适合自己的星……

顾墨谆谆引导，又道：“而且，当你再推荐两条水鱼……噢，不是，再推荐两位顾客给我，并成功摘取玖陆贰零叁星的话，我将返还你本次交易的一半星点。”

顾墨本以为牛五双眼应该开始发光了，谁知牛五却道：“上仙，能通俗点讲，俺听得不太懂。”

“呃……牛五小哥，你摘取了我的星，需要花费两百星点，对不对？那么，星宗会抽取其中百分之十，作为维护费用。其实到我手上，不过只有一百八十星点。但是，只要你推荐两个客人给我，他们也成功摘下我的星，我就给你一百星点！”

顾墨总结道：“唉，就是说，最后我只得八十星点，你还可以得到一百星点呢。”

牛五双眼终于迸发出光辉，震惊道：“俺不单摘星了，还有赚啊？”

“正是如此。”顾墨擦着额头的汗珠，诚恳的笑道。

“成交！”

“……”

双方草签了一份协议，内容关键只有两点：第一、如若牛五对五行星辰不满意，十二时辰内可以全额退款；第二、若牛五还能带来两位额外客人，并成功摘星，顾墨将返还牛五一半的交易金，也就是一百星点。

顾墨终于做成了第一笔生意，看着牛五从星辰图上，摘取下玖陆贰零叁星辰，一道星光马上照射而下，来自星空中顾墨那枚五行星辰，星光笼罩于牛五，一缕缕萤光闪烁，星辰里包含的完整元力曲线，都化作点点星光，渐渐融于牛五的眉心。

整个过程很快，在摘星之月里，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但顾墨还是忍不住有点激动，这到底是自己的星，降落下的第一道光芒啊。

同时，他也不无紧张的看着牛五，万一牛五真的毫无收获，岂不是要全额赔偿他两百星点，自己还得亏二十星点啊。

牛五双目紧闭，似是细细感受五行星辰内的元力运转，顾墨看到牛五腰间的临时玉佩，光芒一闪，而自己腰间的宗门玉佩，随之也闪过光芒，将元力注入玉佩内查看，马上看到宗门已经将一百八十星点，存入他的玉佩。

顾墨暗赞星宗效率惊人，牛五终于睁开双眼，满目皆是困惑，怯怯道：“上仙，俺完全不懂，那该咋办？”

换作别的星使，恐怕就要从天地原理讲起，再口头描述该如何运转这段元力，但顾墨直接道：“你开放内世界，我指引你该如何运转元力。”

天地万物，只要有灵性者，皆有内世界，无论人或妖，甚或是精怪，妖兽。

区别仅仅是，人内世界的核心是元根，而妖内世界的核心是晶核。

对于一般生灵而言，它们晶核往往处于眉心，顾墨只需探指，遥遥指向牛五眉心，便能感应到，牛五正努力去跟随五行星辰内的元力曲线，去运转元力。

可牛五晶核明明偏向于土系本源法则，但牛五却老老实实的跟着金系本源法则去运转，当然完全无法进入状态了。

顾墨也是苦笑，他自以为塑造一枚伟大的星辰，五行皆在其中，谁知道金木水火土，土排在最后，这牛五要什么样毅力，才能冲击到土系法则，方才发现，原来这星辰确实对自己大有裨益啊。

他沉声道：“一共五段元力曲线，你直接运行最后一段，我开始为你引导！”

牛五应诺一声，顾墨聚精会神，心道，连旺财我都能引导成功，你好歹是精怪啊，总不会输给一条狗吧？

牛五紧皱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开了，随着元力的运转，他仿似看见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元力还可以这般运转，激动得差点脱离出修炼状态，幸好元力的背后有顾墨在牢牢推动。

终于，将元力以土系本源法则，成功运转了一遍。

牛五为之大喜，站起拱手道：“上仙，你太厉害了，你这是一枚很好的星辰，你引导得真好，比牛大他们厉害多了。”

谁要和你家牛大比啊！不过这宗生意已经稳了，顾墨也露出微笑，道：“牛五，记得带来两个客人，有返还哦。”

牛五乐呵呵的憨笑道：“没问题，上仙，你且等着，我这就找爷爷和牛大他们过来！”